南斯回到驻地后,立刻就向特伦汇报了情况,事关特伦的兄弟,他可没有胆子隐瞒。
“盖伦失踪了?”正在享受女人服侍的特伦一把推开他身下的一个脑袋,甚至没有责怪南斯的冒失,神色凝重的问道。
特伦并不在乎这个便宜哥哥的死活,但是盖伦的身份很特殊,如果真的死了也就算了,可失踪就不一样了,一旦盖伦落入有心人的手里,很可能会泄露共复会的秘密,甚至连累他的身份也暴露出来,再严重一些,恐怕凯利公爵都会受到影响。
特伦提上裤子,凝眉沉思了片刻,又向南斯确认了一遍:“你确定他真的失踪了吗?”
南斯小心的回道:“大人,我已经派人找了一圈,无论哪里都没有盖伦的踪迹。”
特伦捏着自己的眉心郁闷的自语道:“难道真的是普鲁哈图这个混蛋干的?上次和他争执起来,他的确说过要给我好看,不再给我货,不过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动静,我以为他就是说说而已,怎么突然又动手了?他的这次的货不是已经交割了吗?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再说,他动盖伦有什么用?还杀了帕鲁?”
想不出这其中缘由的特伦又不死心的问道:“是不是盖伦他们几个最近惹上了什么人?乌托港最近有身份特殊的人进来吗?”
南斯为难道:“大人,这,咱们这里的情况你知道的,没人会大张旗鼓的来,所以特殊的人根本无从查起,至于盖伦他们招惹的人肯定是有,不过都是些情报菜鸟,他们经常这么干,从没出过事。”
“庄园那边呢?墨狄有没有动静?不会是把他女儿救走了吧?”特伦突然想起了这个重要的人物。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还不等南斯回答,一名庄园的士兵慌慌张张的来报信:“大人,下午墨狄出去寻找金盏花,久出未归,管家派人寻找,在麦加山找到了负责看护墨狄的士兵的尸体,墨狄已经失踪了。”
特伦气的一脚将一旁的圆桌踹倒在地,发泄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事,真是太混蛋了,不猜了,是不是一问就知道了,走,去码头。”
等特伦带着一干鱼贩子来到码头,怒气冲冲的登上哈图号,立刻便被一群胸肌发达的水手拦住了去路。
“滚,我要见普鲁哈图。”哈图号上一名为首的水手面露迟疑,他们的小船长正在休息,没人敢去打扰,可整个码头谁不认识快船团的特伦,这个一直和他们的小船长普鲁哈图针锋相对的人物,可不是他们能够冒犯的。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旁的驾驶室里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哪来的野狗在乱叫?”显然,正在驾驶室里吹着海风睡着觉的普鲁哈图被特伦的嘈杂声给吵醒了。
特伦一把将为首的水手推了一个踉跄,几步就来到了驾驶室的门口,对着躺在里面的赤膊男人怒道:“我庄园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小船长普鲁哈图没有起身,侧过身去不看特伦,仍然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不知所谓,明天就要出发了,还是抓紧时间滚回到女人身边喝奶吧,杂种!”
普鲁哈图的话简直都要将特伦的肺给气炸了,两人的矛盾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血统的问题。
普鲁哈图看不起特伦是因为特伦的血统并不纯正,他不过是凯利公爵和一名下人所生的孩子,这个不学无术不求上进的花花公子,根本入不了普鲁哈图这个哈尔森家族纯正血脉的眼,更是羞于与他为伍。
而特伦看不起普鲁哈图,是因为哈图家族的避祸行为。
尽管哈图家族自己都清楚,他们是哈尔森家族的正统血脉,可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哈图家族终究是因为姓名有了区别,而且将整个哈图家族的姓改回去会暴露很多的麻烦,而他们的这种逃避行为,便成了特伦为找回自己尊严,攻击哈图家族的一把利剑。
两个人谁都看不起谁,一见面就互相侮辱,有时候还会大打出手,被酒色掏空的特伦根本不是常年在海上漂泊的普鲁哈图的对手,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色厉内荏,只能凭着家族的力量撑门面。
若不是共复会这次的任务相当重要,他根本不会登上哈图号,可怎么也没想到,一上船就被对方气个半死。
导致特伦想了一路的质问的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能隔着驾驶室的门框,手指哆嗦的指着普鲁哈图的背影大骂了起来。
普鲁哈图被吵的不耐烦,猛地坐起,让特伦的手指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铁青着脸:“特伦,你个杂种,还有完没完,你信不信我弄死你,凯利公爵立刻就会派出另一个儿子替代你。”
特伦都要快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普鲁哈图这句真的十分现实又恶毒,他当然了解自己的父亲,也相信他的确会这么做,所以气势不自觉的就弱了下来,但是兀自强撑着留下了一句狠话:“普鲁哈图,哈图家族就是懦夫。”
说完,不等普鲁哈图的回应,特伦就匆匆的带着手下离开了哈图号,搞得这些鱼贩子在水手的嘲笑声中灰溜溜的走了,谁能想到自己的老大还是没能硬起来,依然被小船长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