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知道,这是对方的报复!
白天他们让对方吃瘪,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就在晚上搞。
又因为顾及着什么,不敢对他们真的下手。
因此,对方导弹长了眼睛,挑选尾厢袭击。
对讲机里,传来司寅的声音:
“辰子,这事儿你怎么看?”
司辰从床底下出来,席地而坐,拿起下铺上的对讲机:
“猫,捉住了老鼠,并不会一下子吃掉。”
“它会把老鼠拨弄来、拨弄去。”
“对方很享受这份狩猎者的快感。”
“都别急,让他们的导弹再飞几次!”
“本身,咱这一批货,我就没打算都能运回去。”
“角马过河,总会有几只葬送鳄鱼腹中。”
……
到了白天,一切太平,风和日丽。
对讲机里,大家又调侃起来:
“哥儿几个,咱们这车顶,十分奢华啊!”
“啧,还有阳光从小孔中漏进来,很是雅致!”
“等着啊,我即兴赋诗一首,嗑、嗑嗑!”
“《淋浴火车》,作者,肉丝面!”
“咣,咣,咣!铁皮夹肉馍!”
“穿山过绿水,风雨拨凉豁!”
“哎呀,好诗!好诗呀!”
一群老爷们嘻嘻哈哈调笑着。
管他娘的!
该吃吃、该喝喝!
于是乎,这天夜里,一群人吃着火锅唱着歌——
哒哒哒!
很好,武直又来了!
机关枪又扫射一遍。
标准流程,导弹再轰掉尾车厢。
导弹的切入角度极其刁钻,几乎是侧轰的。
对方居然可以在轰掉车厢的同时,不伤害铁轨,也是牛逼克拉斯!
司辰淡定得很,跟安东尼站在车顶上,分享一盒烟。
夜风里,他的短发被吹得破碎凌乱,三天没刮胡子的脸,有那么点沧桑感:
“安东尼,你说,我要不要将上面乱飞的那几个哥们,招到我麾下?”
“毕竟,我在这边是要做大做强的,没有自己的军团,咋成事儿?”
“非洲很危险,是不是?沙漠也很危险,对不对?”
“你瞅瞅,人家开武直这位大兄弟,技术纯熟,走位风骚,切入刁钻,投弹精准。”
“一个字,绝了!”
“两个字,真他妈绝了!”
安东尼夹着烟、抱着狙,咧嘴笑:
“如果我没猜错,上面那三位,应该是即将退役。”
“一架米-24,配备一个驾驶员,一个射手,一个观察员。”
“也就即将退役的人,才会被安排干这种事。”
“比如我,其实是个不合格的‘清道夫’。”
这一次,换司辰夹烟的手,一顿。
相处许多天下来,安东尼还是头一次说这么多话。
或许,是司辰发的烟太好抽了,毕竟,是华子。
或许,是夜风拂过,太过慈爱温柔,融化了谁的心。
又或许,是触景生情,感同身受。
安东尼说出了自己心底埋藏许久的秘密:
“去年,临近我退伍一百天时,接到一个‘清道夫’任务。”
“具体狙杀谁,我就不说了。”
司辰的视线,与安东尼在空气中碰撞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安东尼的眼神里,有愧疚?
那感觉,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