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瓦格再次醒来,是在列夫管理的矿区。
“你终于醒了!”列夫连忙凑上前,递给茨瓦格一杯热水。
搪瓷的白色杯子,上面印着苏国的镰刀锤子徽。
茨瓦格的意识慢慢回笼,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被他记起。
猛然起身,他就要往外面跑。
“你干什么?”列夫一把拽住人,手中的热水也被打翻了。
“放手!”茨瓦格奋力往小木屋的外面跑。
列夫死死将人拖住,规劝:“苏珊的死讯已经传开了,你去了,也于事无补!”
“你胡说!我不信!我不信她会死!”茨瓦格奋力挣扎,眼圈都红了:
“她曾经说过,自己有九条命!”
“哪怕这个世界毁灭了,她也不见得会死。”
“我相信她!我一直都相信她的话!”
“你放开!我要去找她,我的母亲一定还活着!”
列夫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先把人拽住。
看着这个悲伤的年轻人,他的情绪也不是很好。
茨瓦格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痛哭出声。
十分钟后。
待到茨瓦格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列夫才说道:
“送你来的人,留下了这个东西。”
说着,他将一个小巧的密码盒递给茨瓦格。
“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列夫伸出手,将一旁桌子上的报纸,拿来给茨瓦格看。
是今天新发行的报纸,刊登着昨天最新的消息。
一个显眼的位置,刊登了东西伯利亚这一区域的最高指挥官,苏珊少将前天夜里遇刺的消息。
报纸上的黑白配图,是“苏珊”的遗容。
还有这一区域全体军官昨天上午给苏珊办追悼会的画面。
新闻报道的最后,将这一刺杀事件的凶手,指向米国的“上帝眼”佣兵组织。
茨瓦格后知后觉,自己居然从前天夜里昏睡到现在!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被注射了药物,不然,也不至于。
只不过,在悲伤过度的茨瓦格这里,并未怀疑有哪里不对劲。
而是感动于母亲对自己的保护,为了不让他去追悼会的现场、不被抓住,竟是如此良苦用心。
“她在尽自己的全力保护我!”茨瓦格又哭了!
“我不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我辜负了她的母爱!”
列夫看着如此悲恸的茨瓦格,一时间,竟是也不好再说点什么。
即使他的心里有些疑窦。
可是,现在对着这个失去母亲的孩子说那些话,是相当不友善的行为。
列夫安排人给茨瓦格端来了吃的,规劝了几句,就去忙自己的事情。
小木屋的门外,守着人。
……
茨瓦格掏出卫星电话,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很快,对面被接起。
“喂,哪位?我是颜桥大将!”
虽然有心理准备,可猛然间听到这个所谓“父亲”的声音,茨瓦格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喂?说话!”
茨瓦格深呼吸,说道:“是我,雪鸮。”
这是茨瓦格的代号。
颜桥沉默了一下,哦了一声。
“她遇刺了。”茨瓦格的声音都在颤抖,眼泪再次掉落。
颜桥也再次沉默了少许,才回复:
“事情我会处理好,你抓紧回龙城,不要再逗留了。”
茨瓦格没接这个话,反倒自顾自地说道:
“她说,自己有九条命,是不会死的猫!”
“当年,为了能顺利生下我。”
“她就假死过一次,金蝉脱壳,换了一个身份。”
“这一次,我认为她一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