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瓦格密切注意对面，唐琳琅跟导购一起，正踮起脚尖拿货架上盘着的围巾。

他小声说道：“多出来的钱，就当是小费了。”

司丽歌：！！！

卖衣服这么多年，头一次拿到小费！

这一瞬，她对茨瓦格改观了，挺好，不占对象的便宜。

没想到的是，茨瓦格又语速飞快地叮嘱：

“七姨，您等下也要收糖糖的钱，千万不能露出破绽！”

司丽歌：……-_-||

得！我还得深刻计算一下，究竟打几折，才能合理收取这20块。

经过一番头脑风暴，司丽歌终于给出了一个好答案：

“琳琅，七姨是这里的老板，有签单的权力。”

“按理说，这件衣服七姨可以签单，不收你的钱。”

“但是哩，你是要给小茨买，七姨也不能亏了，是不？”

司丽歌慢悠悠说着，唐琳琅紧张地看着她。

所谓的签单，就是这一笔交易不走收银台，直接开票给司丽歌签单。

然后，这个签字的单子由柜台导购交给财务室。

月底核算的时候，财务要凭这些单据来做账。

唐琳琅小小声问：“那七姨，这衣服，您究竟给我打几折？”

司丽歌装作沉吟了一下，说道：“就打一折吧！”

“谢谢七姨！”唐琳琅扑上去给了司丽歌一个熊抱，开心得像个小姑娘：

“就知道七姨对我最好了！”

“行了、行了！结账去吧！”司丽歌将人从身上扒下来，又说道：

“你要是自己穿呢，七姨就给你签单了。”

“那啥，你要给小茨买，七姨可就犯不着了。”

唐琳琅那股子单纯劲儿又上来了，笑嘻嘻说道：

“那照您这意思，我能从这里挑一件喜欢的衣服喽？”

唐琳琅原先在元孟县时，给司辰守过柜台。

除了拿到了表哥的工资，还在暑假结束时从司辰那些断码鞋里面，挑选了两双自己喜欢的。

当时，她们兄弟姐妹几个，都这么干了。

直到如今，心思单纯的唐琳琅，跟亲戚之间的界限感都不是很明确。

还跟小时候一样，会理直气壮从七姨家吃一顿饭、拿一件漂亮裙子、穿走一双好看凉鞋。

没长大之前，我们似乎对亲戚的界限感，都不是很明确。

心里觉得很亲近的人，哪里需要客气哩？

唐琳琅就真的蹦蹦跳跳去挑自己喜欢的衣服了。

她对茨瓦格的喜欢，与日俱增，是真的喜欢到了骨子里。

就连挑的那一件羊绒大衣，都是跟茨瓦格的同款颜色，浅咖色。

没挑围巾，而是挑了一顶米白色的贝雷帽。

俩人衣服换上后，就更加像是情侣了。

司丽歌对茨瓦格满意了，也禁不住夸赞：

“好看！特别般配，简直金童玉女！”

唐琳琅小脸红红，娇嗔地一头扎到司丽歌怀里：

“七姨，您好讨厌~”

这边气氛融洽，卖场那边却传来了嘈杂声：

“你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嫌弃我买不起你这破烂衣裳，还是咋滴？”

司丽歌心下一跳，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