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赵议也是受害者,能从那件事儿里挺过来,证明是条好汉!”
“好汉个屁!一个农村上来的泥腿子,娶了咱家小锦,这不就是陈世美入赘了高门大户?”
“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农村来的咋了么?你不是农村的,还是我不是农村的?”
“就是!谁还天生就是城里人哩?高贵个啥!往上数三代,人人都是农村的!”
“再说了,人赵议可是正儿八经捧铁饭碗哩,小锦一个属羊的闺女,相亲这么多年,老姑娘了才嫁人……”
“哎!会不会说话?属羊的咋了么!我们小锦多会赚钱呀!”
“好、好好!我不提这茬儿啊?算我说错话,打嘴、打嘴!”
“我就是觉得吧,赵议能攀上咱们老宋家,那是他的福分!”
“没有咱们家这层姻亲关系,那司家,能扶持赵议去李富民手底下干事儿?”
“你可拉倒吧!赵议早之前就跟司辰关系不错,当年,赵议考大学被顶替的案子,还是司辰给处理的呢!”
“我也听说了,是这么回事,赵议如今被安插进去,的确是司辰的意思。”
“哦~这么说来,这里面的门道儿,还真是深着呢?”
“也没啥深奥的,就是寒门贵子,被司家这个利益团伙儿瞧上了,筷子里拔旗杆,提上来自用。”
“哎~话甭说得这么难听呀!啥叫利益团伙?咱家小福可也在其中啊!”
“就是!这么多年来,你说说你,沾了小福多少光,你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打嘴!”
“现在甭叽歪啊,小福辞官了,真正进入体制内的,是赵议。”
“往后呀,咱们这一桌人,想要沾光,少不了得指望人赵议呢!”
“就是!要不然,你以为司辰提携赵议图啥哩?”
“嘶~我就没人赵议那本事,得不到这个提携的机会。”
“我要是能念下书,高低也要扒离农村,不做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死老百姓,累死累活一年才能搞到几个钱。”
听着这位大哥的自嘲调侃,桌上其他的人,表情各异。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能跨越一个、乃至几个阶层,谁不愿意?
“可不是?这人呐,不过是给别人当一当棋子下,再拿别人当一当棋子下。”
“能当‘炮’、能当‘车’,能当那‘将’跟前的‘相’,干啥要当那蠕不动的小卒子?开局就被吃掉!”
……
远一点的一桌上,赵谚媳妇、赵诚媳妇、赵讯媳妇,安静坐着嗑瓜子。
赵谚媳妇是个直肠子,脑瓜子也不太灵光,冲着赵诚媳妇儿低声嚷嚷:
“瞅瞅人家司辰对二娃子多好,早知道,我就不该跟着你瞎胡闹腾!”
“二娃子跟小锦这事儿,我算是看明白了,司辰在给搭台唱戏呢!”
“我家大谚这些年来,也是承人司辰的好,没道理我在背后给人司辰瞎胡拆台。”
“往后呀,你再想造三叔的反,可不兴带上我!”
“我哩,也犯不着跟着你一起,被你当枪使!”
赵诚媳妇儿急得偷么掐妯娌的大腿,眨了一个又一个的眼,给丢眼色:
“少说两句!没人拿你当哑巴!”
一旁抱着娃娃的赵讯媳妇儿,歪过去面朝墙壁,在喂奶。
她笑嘿嘿瞧热闹,说风凉话:
“也不晓得是谁,那天晚上鬼吼鬼叫的,专程打电话跟诚子哥吵架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