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没活明白呢,干啥急匆匆进入下一段婚姻?
胡秀芹一边理货一边说道:
“晓旸快放学了,你去接吧,我这下班还得三个钟头。”
“嗯。”赵诚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旁边。
前妻的叮嘱,莫名让气氛有了点老夫老妻的错觉。
赵诚其实是有点排斥的,他掉头就走。
胡秀芹也察觉到了气氛,连忙回头,喊住人:
“诚子,你等等!”
赵诚心里一咯噔,生怕前妻跟自己谈什么复婚的事,尤其是以孩子为借口。
没想到的是,胡秀芹先给他预设了一个前提:
“你甭避着我了,我不会对你有啥想法的。”
赵诚心底莫名松了一口气,尴尬笑了笑,转身走过来:
“说啥呢,我咋就避着你了?”
胡秀芹没跟他抬杠,不想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没意思。
“有个事情我还是得跟你聊一下。”胡秀芹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折叠的牛皮纸信封。
赵诚头皮一麻,这是自己去新伽坡之前写的遗书。
“诚子,这东西是颜总交给我的,说是你写的遗书。”
胡秀芹把它递给赵诚,叹息:
“你这遗书,应该交给你爸妈,或者是你三叔,而不是给我。”
赵诚尴尬笑了笑,没敢看胡秀芹的眼睛。
遗书里面,他算计清楚了一切,也拿捏了家里所有人的状态。
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儿,财产指定会引起家里人的争夺,尤其自己那不成器的二弟赵讯。
因此,为了两个弟弟好,也为了给儿子赵晓旸留下足够多的财产。
他的遗书里,写了胡秀芹是赵晓旸的监护人。
“诚子,咱俩离婚了,我拿你遗书不合适。”
“再说了,你这遗书里,鸡零狗碎地交代了那么多,都是你家的事儿。”
“我吧,不是你媳妇儿了,现在不听你指挥。”
“你家的事情,我指定是不能再参与了。”
“晓旸是我儿子,对他好那是肯定的。”
“你没必要在这遗书里啥也操心,还规定了——”
“秀芹要是跟旁的男人结婚,就不能替晓旸保管财产。”
“诚子,你未免管得太宽!”
赵诚被人家怼得哑口无言,讷讷接过遗书,好半晌不知道该说点啥。
他的确算计了胡秀芹的爱子心切,才会这么写。
胡秀芹这鬼见愁的脾气,真遇上他家里人争夺财产,那指定是会为了儿子豁出去抢夺的。
这一点,是赵诚愿意看到的结果。
胡秀芹见他这副沉默无措的样子,忽然有那么点心软,换了语气,说道:
“我吧,得先把自己活明白了,才能说其他的。”
“你的事情,你家人的事情,不是我应该操心的。”
“诚子,我也不是说劝你。”
“坦白说,你要想守住自己的财产,那就去找一个你看得上的媳妇儿。”
“往后哩,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把财产交代给你媳妇儿。”
“再找一个,你指定是要找那信得过的,对吧?”
面对这个问题,赵诚其实是没答案的。
想法很美好,现实可不是这样的。
哪有那么容易,一个陌生人就能成为自己的另一半,还无条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