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地是小事,分到了凤京,如此事迹足以记载史记之中,留给天下人敬仰。
朱虹不由得沾沾自喜,甚至以及开始想象自己封官加爵的样子了,定然是十分威风。
要是封她做了异性王,她会摆酒设宴一月,让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高兴。
没有了圣上的京城群龙无首,会乱做一团,这样又给了她们一个好几回。
玉衍王爷从远处回来,会为时已晚,不管是自己登基为帝,还是替圣上报仇,都只能死在她们的刀剑之下,想想就很是让人愉快。
去岁之时,听说有人想要玉衍王爷成为她暖床的奴隶,只因她有征服欲。
要是把玉衍王爷丢下来,废了她的武功做个暖床的人也不是不行,好好的折磨高高在上的人,也是一种幸事。
凤清鸾绝美的脸阴沉无比,龙目满是不悦。
程燕挑眉,“朱使臣在朱丹国是做什么的?”
朱虹很是豪爽,她大声道:“我是皇女,行七。”
凤松枝七个皇女皆是皇女朝服,面如冠玉,身姿挺拔,目不斜视,仿佛没有听到朱虹说话似的。
程燕袖子无声动了一下,南宫秋和程燕不再吵架,而是默契的像是多年好友一样。
南宫秋笑着开口:“哦?皇女?你们陛下也舍得派皇女出来?”
朱虹粗眉上挑,“不知这位大人何意?出使凤衍本就是皇女之责,我既然出身皇室,理应为母皇分忧。”
南宫秋不急不慢的说道:“我有一处不解,不知七皇女能不能为我解惑?”
“你说。”
“据我所说,朱丹国有个四皇子,十分受你们陛下的喜爱,后来却因他不肯联姻而死于五马分尸之下,不知是何缘故?
还言说皇子就是用来联姻的,要是个皇女,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是让其出了朱丹国的。”
“我为此疑惑很久,不知其意,又唯恐猜错了字面意思,想的更深。
我知这是小事,如果派人去询问,又怕不值当,索性今日见了七皇女,敢问何解?”
南宫秋说的轻飘飘,朱虹听到险些没有吐出血。
朱虹目光阴狠的死死盯着南宫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道:“这些是谣言,我的四皇弟活的好好的,还嫁了一个好的妻主,不知这位大人是从哪里听的谣言。
谣言不堪入耳,如此虚假的事情传到大人的口中,实在叫我情何以堪。”
“如果大人肯告诉谣言都出处,朱虹感激不尽。”
朱虹将话打了回去,心中却是对传谣言的这个人恨的牙痒痒。
朱丹国离这里千万里之远,四皇弟死于非命的事竟然说的和当时半分不差,可见皇朝的厉害之处。
朱虹跟南宫秋打着太极,却是根本没有办法否认这是事实的消息。
南宫秋丝毫不怕朱虹威胁的眼神,她轻轻笑着,“原来是我们误会了,倒是在本国人面前险些留了脸面,七皇女勿怪才是。”
朱虹也笑,“哪里,要不是大人与我分说,我竟然还不知有这样的谣言传开,实在叫我不好意思,让你们看了笑话。”
南宫秋老神在在,话音一转:“七皇女来凤衍多日,不知可有到处转转?”
“一路上舟车劳顿,看到凤衍的景色,我一时看花了眼,听说凤京是凤衍最繁华的地方,待我休整好后,定要好好看看。”
南宫秋“哦”了一下,“原是这样,我观七皇女气度,似是极好景色之人,恰好我也是,本来还想着与七皇女讨论一二京城景色。
也好作诗,办个诗会文雅一番,谁知七皇女还未有开始逛京城,只好可惜了。”
朱虹一听,这是个好几回啊,听到南宫秋后来的话,她思绪翻滚,想着怎么才能让南宫秋举办诗会。
“哈哈,倒是不巧了,这位大人举办诗会,不知能否给我一张请帖?也好叫我看看凤衍都地杰人灵。”
南宫落微笑,“七皇女客气了,这本是小事,到时我派人给你送去一张请帖,还请七皇女莫要嫌弃才好。”
话是这样说的,心里止不住的呵呵:赶鸭子上架是吧?今日就叫你见识见识我的嘴皮子。
程燕听着,一身文人风骨,她暗暗给南宫秋赞叹一番:打太极还是要看南宫秋,这张嘴听说叫言官都害怕,每每一和南宫秋吵架,这就是她不理她的缘故。
说不过,南宫秋胡搅蛮缠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老狐狸一个,稍不注意就挖了坑给你,而你还察觉不到,乐呵呵的往里跳。
朱虹现在几乎想打死南宫秋,她怎么这么难缠?
眼睛一抬,文武分明的大臣映到她眼里,一个文官都这样,嘴巴毒的找不到话,要是文官都像她一样。
万国使臣是绝对讨不了好的。
朱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抱拳,“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你叫我知晓一二,省得过错了门。”
“本官姓南宫。”
朱虹了然,这怕是南宫家的家主,担任右丞相一职。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递到了面前,朱虹要是还装傻,她就真是一个傻子了。
“原来是右丞,小女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话不能这么说,你是第一次认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如果和我很熟悉,我就要脱去这一身官袍以证清白了。”
南宫秋摆手,丝毫不在意的说。
朱虹一噎,这还真是不给半点套近乎的机会啊!
南宫秋一看她都神色,心里洋洋自得:“呵,跟我套近乎?做梦去吧。
文还听着南宫秋和朱虹的嘴仗,一脸严肃,右丞的嘴才是毒害的,她要学的还有很多,没听到朱虹没有话说了吗?
朱虹忍无可忍,对着圣上躬身,“圣上,我等先退下了。”
凤清鸾随口问了她一句,“是否需要朕给指派一个人,领你逛京城?”
朱虹赶紧摇头,“谢圣上好意,我就不劳烦圣上挂忧了。”
开什么玩笑,让人领着逛京城?这难道不是监视吗?使不得,使不得。
凤清鸾摆手。
朱虹再次躬身退了出去。
南宫秋叹息:怎么就走了呢?她还没有说过瘾呢!真是不懂尊老。
奴莹高声道:“宣万秦国使臣觐见。”
秦蓂、秦闵领着万秦国的人走到大殿,跪地伏首:“万秦国秦蓂、秦闵率领带领众人参见皇朝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圣上。”
秦蓂、秦闵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好,没有感觉到一丝打量的目光在身上,两人竟是有有些诧异。
是有反常必有妖,她们决定再等等。
一盏茶时辰过去了。
文还方才慢悠悠开口:“两位使臣看着还很年轻啊。”
秦闵按住要发作的秦蓂,“这位大人说的极是,我们二人今年正有二十有二,年轻是必然的。”
“哦。”文还给了她们一个字。
秦闵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这是什么意思?
墨书不动声色的笑笑,秉之这是在与自己出气,又要请一顿酒。
文还捉弄够了人,这才慢悠悠说道:“我还以为和我年纪一般大呢,竟是站着不说话。”
秦闵一笑,“我们是小辈,要尊老,大人不说话,我们怎敢开口。”
文还点头,“不错不错,万秦国的陛下教的好啊,还望两位使臣能一直有这样自觉,长辈不说话,小辈不开口。”
秦闵不笑了,暗恨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被人将了一军。
“大人说的是。”
文还立马否认了,“这可不是我说的,千万不要给我戴高帽子,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只不过是给两位提个醒而已。”
“是。”
文还皱眉,“你怎么不说话了?怎么如此不懂规矩?”
“在等你开口。”
文还恍然大悟,“哎呦,你看我,竟然忘了,既然你都说了让我开口,我就不客气了。”
“嗯。”
“你们来凤衍的目的是什么?”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秦闵脸上一点笑都没有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到底是什么人?怎得如此难缠?
她牵强露出一个笑,“这位大人说笑了,我们来凤衍能有什么目的?不是正好到了万国来朝,上供的时候吗?母皇让我们出使凤衍,涨涨见识。”
文还明显不相信她的这番说辞,“是吗?可我听说,你们刚到的时候就给了凤衍一个下马威,这是何意啊?看不上凤衍?”
秦闵扯着嘴角,“大人多虑了。”
“那就是我多虑了,我们再说说你们的目的。”转来转去,话题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秦闵朝着文还躬身,“大人,我们真的没有目的,不知你是从哪里听的风言风语。”
文还摆手,“别给我躬身,圣上还在上面坐着,你给我躬身是何道理?”
句句逼问,句句都让秦闵退步,掉进一个大坑里面爬不上来。
秦闵无奈,眼里闪过了狠辣,“大人勿怪。倘若我带领的使臣惹了大人不快,大人说出来,我定要给你一个交代。
我愿扫榻相迎,以薄酒相待,还望大人不与我计较那么多。”
“好说好说,薄酒就不必了,我怕吃了你的酒,没命回来。”
秦闵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她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都被气的没话说了,可见要是其她使臣碰到这位大人,根本躲不掉文还逼她们的话。
盛蝶咳嗽个不停,就差直接笑出声了。
她这样一打岔,紧绷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凤清鸾看她,龙目划过笑意,“爱卿如何?”
盛蝶出列作揖,“圣上容秉,臣只是喉咙不舒服。”
“正是事多纷杂之时,爱卿要注意身体。”
“谢圣上关怀。”
盛蝶回去站好,用手肘碰了下白焰。
都是她,害的自己险些出丑。
白焰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的笔直,一脸刚刚捅你的不是我模样。
盛蝶咬牙,下朝了再和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