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呈穿戴整齐,还未出门,管家领着一个玄袍男子赶来,见到他拱手行礼,“七跃见过主子。”
“起来吧。”说着,他示意管家离开,管家心领神会默默离去,见状,李彦呈负手而立,淡漠地看着来人,“说吧。”
“是。”七跃娓娓道来,“主子前些日子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根据曾经在楼家做事的刘嬷嬷回忆,楼王氏五月被大夫诊断怀胎一月,次年二月份生产,但在她与秦王楼忌成婚一个月前,由于秦王立功,皇上为其庆祝,打算将妹妹也就是如今的惠成公主,镇国公的夫人嫁给秦王。
秦王察觉皇上的意图,便带着楼王氏一同出席,打消皇上的念头,然而当初,慧成公主嫉恨在心,得知何相与其是青梅竹马,暗中往楼王氏茶点中下了药,随后设计将两人关于后花园的厢房之中,打算毁她清白,只不过,楼王氏醒来得早,逃离现场,等慧成公主带人前来捉奸时,却已人去房空。
一个月后,楼王氏与楼忌大婚,于是楼王氏与何相再无来往,直到六年前楼忌被判通敌叛国之罪入狱,楼王氏求见,之后何相便偷天换日,将楼瑾川救了出来,安置于临安西郊的破庙内,之后的事情,属下前几日已经在信中和主子详细说了。”
闻言,李彦呈眸色微深,转过身,背对着他,望着院落里树梢头上叽叽喳喳的鸟儿,意味深长道:“看来,这个楼瑾川极有可能是何相之子。”
“属下也是这般猜测,另外,属下还打探到,明日是楼王氏的生辰,每年的这个时候,何相都会命人购置祭品偷偷前去祭拜,然而以往每年的祭品都是固定的,今年却多了一些东西。”
“哦?多了?”李彦呈豁然回眸看他,想到什么,他微微勾唇一笑,“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他应当是去祭拜假死的楼瑾川。”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吩咐道:“你想个办法去楼瑾川的坟头制造点意外,最好……能把何言溪引过去。”
七跃顿时明白他想做什么,垂下眸子,“属下这就去做。”
李彦呈看着他步步远离,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暗芒。
楼瑾川,这一次,你再无退路。
……
言溪慌慌忙忙地回到何府,便有人通知他,酒楼那边有人找自己。
他前脚刚从李彦呈那里回来,后脚楼瑾川就让人来找自己了。
他……不会是知道自己和李彦呈的事了吧?
想着,言溪顿时更慌了,有种出轨被妻子逮住的心虚感。
一路上,都在想怎么才能解释清楚,让楼瑾川不要生气。
如他所料,到了酒楼后院便看见少年用那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面无表情,浑身冷意,如同暴风雨爆发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