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拥抱,季柏寒感觉自己的整个魂魄都无法抑制地兴奋了起来,心情莫名地愉悦。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眸光闪了闪,委屈巴巴地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办法离开这座山吗?你知道我为什么死后无法进入轮回吗?”
言溪抬起头,心疼地看着他,“也是因为向珩吗?”
季柏寒点头,低眉垂眼,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我的魂魄被禁锢在这里,我们永远也没办法走出去,我永生永世都入不了轮回,只能游离人间,成为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魂野鬼。”
言溪怔住,他从未想过季柏寒的身世这么可怜。
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比普通鬼厉害一点的鬼而已。
却不想他的经历让人这般心疼。
季柏寒抬头看着他,“言溪,我会杀了他,我要他和我一样,永远被禁锢在这里,现在,我把这一切告诉你,你会怎么样?”
这是他第一次叫言溪的名字。
言溪愣住。
季柏寒见他不说话,心跟着沉了下来,下意识握紧了双手,莫名的,有些失望,也有点难受。
他冷冷地笑了,“算了,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一百多年了,不管是谁都别想阻止我。”
说完,他刚想隐身,言溪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抬眸定定地看着他,“我会留下来一直陪着你。”
季柏寒动作一顿,豁然回头紧紧地盯着他,想从他眼里看出哪怕一点点的撒谎的痕迹。
可是,没有。
男生很认真。
眼神坚定。
他笑了笑,温声道:“有我陪着你,你就不是没人爱没人疼的孤魂野鬼。”
季柏寒看着男生的笑容,微微怔愣,血红色的眼眸一点一点地变成了黑色。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魂魄好像被温暖包围,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喷涌而出,此前空荡荡的胸腔满满涨涨,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季柏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