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凝心疼的摸了摸他脸上的伤，声音温柔：“你呀，怎么可以和你爹说这些？他最近因为小渊的事，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本来压力就大，你还气他，他年纪大了，你也不怕把他气出毛病。”

简玉珩也有些自责：“抱歉，娘，我不是有意顶撞爹的，爹没事吧？”

沈婉凝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爹上过战场，不像寻常人家那么脆弱，没事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用自责。”

沈婉凝握住简玉珩的手：“我知道你从小就在意小渊，小渊是你盼着出生的，又喜欢甜甜的跟在你身后叫‘哥哥’，很多时候，你照顾他比我们做的都好。”

“小渊变成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如果不是我太想要女儿，如果我没有从小把他打扮成女孩，没有时不时掉眼泪，也不会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女孩是个错误，从而变成现在这样。”

“不是的，娘只是因为没办法再生育，才会想在小渊身上找到一点女儿的感觉，所以才……”

沈婉凝摇了摇头，眼眶湿润：“我是大人，做错了要敢于承担，小渊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很爱他，但我就是错了，作为你的母亲，我不想在你面前逃避过错。”

“其实你爹也一直自责小渊的事，他觉得他当时忙于朝政，没有及时注意到小渊的情况，以至于发现的时候，才会变得如此严重。”

沈婉凝看着简玉珩，微微一笑：“你爹为臣为夫，都很好，但是为父倒是差了些，不然也不会让我们玉珩跪在这里了。”

简玉珩摇了摇头：“我本来就有错，我顶撞了父亲，还说了伤人的话，我应该跪的。”

沈婉凝嗓音温柔：“你是好孩子，我和你爹都对你寄予厚望，他一直将你当作接班人培养，也想让你入朝为官，日后来接替他的位置，只不过他在官场待久了，难免变得小心，胆小了，更何况他身后有很多软肋，所以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