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带着惬意的余温,肆意的挥洒在幽州城的城墙上,给城墙镀上了一层绚丽的金色。
雄丽壮观的幽州城门楼子上,巡逻的兵士走来走去,城墙的了望口处,隐隐可见的大型弓弩上,磨得锋利的箭头,反射着夕阳的光,冷酷而张扬。
而城墙下的城门口,外围处,是几排带着尖尖木桩的原木拦杆,巡逻守城的兵士,正在例行检查盘问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你,进城干甚么?”
“军爷,小民进城,捡几副药。这是城南刘大夫开的药方,诺,您看看。”
一个脸色有些焦急的中年男人,手托一张粗纸写就的药方,给兵士查验。
兵士接过药方,斜乜着看了几眼,也不知道看懂没看懂,就把药方还给中年人,朝他挥了挥手。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中年男人收回药方,急匆匆的进了城。他得赶在关闭城门前,把药捡回来,家里还有病人等着呢!
“下一个。”守城兵士机械而麻木的喊着。
“唉,来了,军爷,小民是进城,是走亲戚的……”
或许是非常时期,每一个进出城门的百姓,兵士们都得例行公事的上去盘问两句,但问归问,兵士们并未查验理由的真假。
这时,终于轮到了一位俊俏的青年公子,他着一袭深蓝色的粗布长袍,长袍的袖口,都磨出了毛边,肩部的颜色,也有些褪了。
还好虽然衣饰有些寒酸,却也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只是背上背着的一副装书的木框子,有些沉,压在单薄瘦弱的身上,似乎随时都可能把他压倒。
“你,干什么的?”守城兵士大赫赫的问了一下那青年书生。
“哦!”那青年书生立马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军爷,我,是进城去投亲的。”
“投亲?”兵士似乎对这个理由,很感兴趣。
“对对对,我家在东边的喜乐镇,因家道中落,家里已经没人了。但父亲在世时,曾与幽州城城西张员外的小姐,订了一门亲,这次,我是来投亲哒。”
说罢,那书生还悄咪咪的,趁人不注意给那盘问的兵士,塞了一块碎银子。
兵士手摸着银子的质感,又暗暗的掂量了一下,虽是碎银,却足有一两之多。
兵士唇角微微上扬,向他挥了挥手,“进去吧!”
“好的嘞,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书生整理好他的大书箱,背上书箱,屁颠屁颠的进城去了。
刚跨过护栏,才走两步,却见一队兵士,杀气腾腾的从城里出来。
青年书生见状,赶紧避在一旁,低下头,还下意识的伸袖掩了掩面。
一双好看的狐狸水眸,闭眸低垂,可眼角的余光,却时刻观察着这队兵士的动作。
心中却不禁暗忖,被发现了吗?这么快,明明她已经做了非常好的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