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一席话,让燕王妃好一阵捋。
北狄,一直不是大晋的宿敌吗?怎地,自家王爷,还在天奉城置产?
还说什么,若出事,让她带着儿子去那避避。这是要避什么呢?又会出什么事儿呢?
出事儿?电光石石之间,燕王妃脑海里,蹦出了那传闻。
坊间传言,大晋,被北狄南侵逼得退守南边,是有奸细,给打的内应。
这个奸细,难道是……
呸呸呸呸呸……
燕王妃赶紧暗中啐道,自家王爷,可是堂堂皇子,怎会勾结外敌,打自家江山,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燕王妃极力的自我安慰,但内心却隐隐的不安,且这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有一个声音,悠悠的在她耳畔响:就是这样哒,就是这样哒……
“爱妃,爱妃,你这是……”
燕王看燕王妃神情呆滞,神经质的使劲摇头,还以为她是在怕库房被盗,受了刺激。
“爱妃,那个事,就别想了,家当,咱还有,不会让你们娘几个,过穷日子。”
一声“爱妃”把燕王妃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毕竟上位良久,大场面,也经历了一些,虽然内心,有些慌乱,但面上,却还带着沉着端庄,并未哭哭啼啼。
“王爷,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
呃……
燕王语塞了一下,他暗地里干的那些事,岂能与王妃明言,石屋密室里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可以让燕王府,鸡犬不留。
“哎哟你就别问了,不知道,反而更好,趁现在还没事,赶紧去准备。”
燕王说完,但躺下装死,不再理燕王妃。
他得趁这当儿,好好想想如何把那些事,从自己身上摘干净。
毕竟现在,不是和当今圣上翻脸的好时机。
……
永安外城。
那冲天光柱,持续了一小会儿才渐渐熄灭,余下的光波,都潮水一般的灌到冉寂的身体里。
此时还在昏迷的冉寂,被动接受着这些能量,整个人都泛着微微的紫光,可能灌得太猛,他的嘴角微呲,偶尔呈痛苦之色。
“嘤咛--”
谢小樱“嘤咛”一声后,眼皮动了动,悠悠睁开一点水眸,醒转过来。她揉了揉被强光刺得有些疼痛的双眼,好一小会儿,才勉强睁开。
可映入眼帘的,是淡蓝的天空,还有丝丝缕缕的浮云,阳光有些耀眼,她抬起一只手,挡了挡。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大脑有些迷迷糊糊的,谢小樱接连发出了灵魂三问。
她只记得,记忆的最后一秒,是那紫檀木盒子,发出一阵强光,之后,她便人事不知了。
紫檀木盒子!
想到这里,她支起有些酸疼的手臂,想看看那盒子里的东西(神器),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怎地有那么大后劲,把她都给震晕过去。
待遍觉周身的日光,她才后知后觉,他们(她和冉寂)不是在主营帐中吗?啥时候,被搬到露天底下了?
仔细一看,那主营帐,早已灰飞烟灭,只余几片劫后余生的碎片,在空中飘舞,证明此间曾经存在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