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王生性多疑,韩通又是在那样重要的一个位置,即便派了心腹监查着,也不够安抚到燕王的凝心病。若不让他手里有点父亲的软肋,他是不会放心父亲在那个位置上的。
表面上看,他是被燕王二公子萧云炫,诱惑到幽州花天酒地的,可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自意去的。
他只有把自己,扔到幽州成为质子,扮成他们想要的那个样子,父亲,才会让燕王父子放心。
第一眼见到谢小樱时,他就觉得,她,与寻常人不一样,是个,他说不清楚的,特别的存在。
他承认,他心动了,那是种无法抑制的怦然心动,在那一刻,他动了地久天长的念头。
当她提出要回永安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即便这会引起燕王父子的怀疑与忌惮,他还是把她带回了永安。
现在看来,她到永安,是有目的的,不管他带或是不带,她都会来永安哒。
只是跟着他一起,能省些麻烦而已。
感觉自己被利用,他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懊恼,今后,不能为她做更多了。
为她做更多。这几个字在他脑海一闪而过,似乎有什么目标样的东西,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简直就是要呼之欲出。
他,立时就有他的小目标了。
大将军冉寂归来,现在他的父亲,已经正式认回旧主。
这个旧主,虽然他不甚喜欢,也只短暂的接触了一下,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并非凡品,他身上的浅紫色气息,比燕王父子,还要纯,还要正。
燕王是皇室之人,比燕王气息还纯还正的,那岂不是……真龙,天子。
韩文墨在七岁时便发现,自己的五感,比普通人要强,经常能看到感到一些不可思议东东。
起初他很害怕,与母亲说了,可母亲却总不相信,只道他眼花了,想多了。
直到后来,偶遇了一疯癫的老道士,与他抵足长谈了一番,只道这是上天与他的机遇,顺其自然就好。
就来也奇怪,老道士走后,他不再害怕蛰伏下来。再后来,时间久了,他也渐渐忘了。
今天,他是第一次见那个男人,可隐在他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仿佛被刨了出来,重新激活。
八王之乱后,这天下,就已显乱势,各藩王及封疆大吏们,各自为政,拥兵自重。
为发展势力,各地盘剥百姓,变本加利。民生本已多艰,北面北狄的岁币,却越来越重,听说,有的地方,不是干旱,就是洪涝,升斗小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
而皇室萧氏,日渐式微,对内此些种种,竟无力约束。
对外,更是群狠环伺,北狄就不用说了,本就是大晋最强外患,且还与燕王父子暗中勾勾搭搭,南面的南蛮,还好一点,人家无意北进。
最不显山露水的,是同在北方的沙族。这个部落民风强悍,生性残忍。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他瞧着,虽然现在还没露出尖牙,也只是他们认为,时机未到。
否则,这个沙族,以他们凶残贪婪的属性,对大晋的危害,许比北狄更甚。
风雨欲来,分崩离析,这天下,需要一个人,来结束这乱世。
昨日,那冲天而起的浅紫光柱,他也瞧见了,或许,他的时机,来了。
今日,他瞧见,那男人身上的紫光,同昨日的光柱,同出一源,也许,那个男人,也是他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