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之的手,一会儿托下巴,一会儿摆弄书桌上的金虎镇纸,他那无处安放的小肥手,藏不住他心中升腾起的,丝丝缕缕的,一种叫恐惧的东东。
他隐隐感觉,那雷霆火器的巨响,便是他即将敲响的丧钟呢?
天呐,这要命的玩意儿,要肿么破。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边这愁还没解,转瞬间,耳边又爆起一颗惊雷。
那小个子似乎觉得那火器还不够劲爆,接着又扔出一粒比“胖子”还胖的炸弹,足以炸得他魂飞魄散,几世不得超身的那种。
“王爷,除那火器外,属下,还带来一个惊天消息。”
正愁眉不展的河阳王,不由得抬了抬耷拉着的眼皮,眼里闪过一丝救命稻草似的异样,声音有一丢丢急切的道。
“是甚么,快说。”
那小个子听出了河阳王的急切,心里却“咯噔”了一下,有一丝说不清是什么的不详预感。
他又打起了几分精神,小心的道。
“是,王爷。王爷,你猜那义安王,是谁?”
河阳王萧慎之没有应答,只把那双小眼睛,猛地放出一丝犀利来,直刺下那小个子。
那下首跪着的小个子,哪接触过这犀利得可以嘎人的眼神,脊梁骨都不由得“悠”的一下立直,那下面膀胱一紧,险些尿下裤子来。
他知萧慎之有洁癖,若在这当儿尿了,王爷都不待听他狡辩,不是,辩解的,直接拖出去嘎了。
他不想就这么被嘎了,他还想活,少不得强忍下那尿意。
也不敢在卖弄关子了,直言道。
“王爷,那义安王,起先就是带着面具装神弄鬼,其实他,他戴面具,就是为了掩饰他的身份。”
身份?难道这义安王,还有别的身份马甲不成?
呵呵,说起这个,他可就不困了。萧慎之把身上,调整好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式,假装闲闲的靠在椅背上,用眼神示意那小个子。
请继续,请继续你的表演。
小个子见这个话题引起了河阳王的兴趣,略略松了一口气,一句话揭开了谜底。
“那义安王,他就是,前然皇后唯一的胞弟,大将军,冉寂!!”
谁?冉,冉,冉寂。
河阳王萧慎之差点一口气憋着,没上来气。
额滴个娘耶!这可真是晴空霹雳呀!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那个冉寂,不是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吗?死得透透的了。
怎地,怎地这还,又冒了出来,还是大名鼎鼎的义安王。
这,这,话本子都不带这幺演滴,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你,可曾瞧错?还有,你怎么知道,那义安王,就是冉寂?”
萧慎之还抱着最后的幻想,万一是瞧错了呢?
那小个子,还不知萧慎之心里,已抓狂之极,他如实答了。
“回王爷,不曾瞧错。至于怎知义安王便是冉寂,是那幽州城破之日,义安王携义安王妃巡城时,属下听那些义安军兵士说的。
这个,在义安军里,已经不是秘密了。对了,属下还细细的瞧了他的模样,牢牢记在了心里。王爷不妨唤来丹青师,让丹青师依着属下所记的样子,细细描绘出来,王爷一看便可知。”
嗯,这个主意,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