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秦烈双手往背后一抄:“走,带老子去小院看看!”
“现在?”秦洛瞪眼诧异。
“不核查清楚,老子睡不着觉!”
这得有多不放心啊?
秦洛只得同意:“那好吧!”
父子俩半夜出门,踩着冰冷的青石街面,走到西城东盛街28号。
打开大门,进去仔仔细细转了一圈。
连个炭盆都没看到,生活物资更是没有。
至于在这儿私会?更不可能!
大冷的天,脱衣服都要勇气,更别提地面有多凉了。
秦洛搓着手,吹着白气:“现在相信了吧?”
“话事人叫刘心巧是吧?”秦烈问。
“嗯,咋了?”
“不咋!老子现在去万花楼找她说话,你回府睡觉!”
靠,还是不相信啊?
秦洛傻眼了。
“傻愣着干啥?赶紧滚回去,二喜那蠢货还在书房里跪着!”
真是个可怜家伙,自己把自己坑了。
“我跟你一起去!”秦洛忙说,他担心,巧儿把他不憨的事情捅出来,无法圆谎。
“屁话!让人看到误会咋办?你几张嘴能解释得清?”
“我怕你大吵大闹,弄的人尽皆知。”
“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喝过的水都多,你都能想到,老子想不到?”
秦洛:……
……
庞府。
已经三更天了,书房的油灯还在亮着。
庞婴坐在矮桌前,手上拿着毛笔,时而沉思,时而伏案急写。
一旁火盆里烧着木炭,火红火红的,把书房烤的很暖。
庞岳却不停的流着冷汗,嘴唇抖的厉害,满心都是恐慌。
老家伙在给大哥写信,写了乾雪车,写了大乾攻势战略,让泄露给西姜皇庭。
“爹,要不还是算了吧!”庞岳嘴唇咬了又咬,鼓足勇气说道。
他不想冒险,现在已经生活的很富足了,至于秦憨子,找准机会灭掉就是。
庞婴冷眼一扫,庞岳急忙低头。
毛笔往笔洗上一搁:“蠢货!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你看不到吗?”
“若不奋力一搏,金胡两家的下场,就是庞家的明天!”
扬州征粮一事落幕,陈新甲彻查金家胡家冤案,上书请判:抄没家产,全族流放!
刘业朱笔一挥,准了!
昨天的事,全程没和庞婴打一句招呼。
庞岳惊大双目,难以置信接腔:“咱们庞家有恩于皇上,他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
“别忘了义儿是怎么死的!老三是怎么死的!”
“别忘了老夫昏迷,他是怎么做的!”
“冷血、无情、无义、无德!”
“老夫活着,他会为了颜面,放任庞家存在!”
“老夫死后,你们守不住家业,他也一定会拿庞家开刀!”
庞家盘恒周、乾两朝,摄取了天量财富、土地。
不把刘鸿推上位,很难守住这些家产,甚至会引来灭门灾祸。
庞岳听得心魂皆颤,仍然忍不住劝道:“爹,财富丢了可以再赚,万一谋划不成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