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只不过在善恶表盘下，面前几人皆是空空如也，不善也不恶。

“好啊！好啊！”

山神忍不住闭目点头，

“老儿见过太多皇朝更替，也见过不少天子祈求上苍庇佑。只不过上苍为公，不会理会人的祈求。最重要的，还是依靠人族自身。但却有如此多人间帝皇不知这个道理…孩子，现在是哪位天子当道？”

山神似在说给周天听，又像是在肚子呢喃。

随后，便转过身来，看向周天询问。

“天子…如今人族没有天子，人人皆为自己当家做主。”

“！！”

山神的眼睛一瞬间瞪了一下，好似在惊讶，

“孩子，你说现在没有天子？那江山社稷如何运转？人人当家做主，为何无人割据占地？”

周天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明白为什么这里人有些抵触“出世”两个字了。

泰山见过太多这样那样的皇朝，自然也明白其中又有多少为国为民的君主。

在什么都不清不楚的情况下，贸然出世，究竟是给民众带去希望，还是带去苦难？

想到此处，周天将人类如今、此前面对的问题，言简意赅地叙述了一遍。

像是以人为本、人民当家做主、法规完善、人人平等以及后来的异兽入侵、兽神教叛逆甚至是天元界修仙之人，皆是提了几句。

说完，山神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你们的国度…了不起啊！”

周天甚至在山神以及周围石鱼水四人脸上，来到了艳羡。

“哎！可惜了孩子，我的神体，确实受了损伤，如今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丝念头，我的本体，依旧还在沉睡之中，老儿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若不是情况不许，山神说不定要来一个捶胸顿足。

周天能够明显察觉到，山神如今跟周天对话，更多了一分真诚。

索性，周天便追问道，

“山神老人家，请问你的神体，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不仅是王帅几人，松同样也是好奇。

虽然他扎根于泰山，但他自从明朝之后就进入了一片黑暗的空间，外界之事根本不清楚。

而那时候，山神的身体别说虚弱了，随便抖下去一颗石子，都能够在山下砸出一个湖泊。

山神顿了一顿，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当年我承天接地，上秉于天，下告知地，何其快哉！只是，有利自有弊，天地之压力何其壮哉。自明以后，龙脉尽亡，无处分担天地压力，无龙梳理山河水脉，所有压力加诸吾身，伤及了根本。”

说着，山神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算是被我碰见了规则重现的时代，若不然，恐怕再过不久，我就要塌了。”

周天面色有些惊骇。

这下更加明白了为何之前山神会有抵触。

恐怕跟这也离不开关系。

“老人家，可有东西助你恢复？”

周天忍不住问出了声，这也算是他最后一个试探了。

引出他内心的渴望。

这个时代人总归是要谨慎些的，若不然，只怕是已经成了一抔黄土。

随后就见山神摇了摇头，

“孩子，我知你是好心，但老儿不需要了。如今天下无人皇，自不需要封禅，老儿也算是…辞官退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