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数众多，大殿里面坐不下，李世民就安排在嘉德殿前面的广场上。

这次的座椅不再是和以前一样的分餐制，而是安排了很多大圆桌，十人一桌，按照官职排序。

参与出征的将军们则是安排到了最前面，算是一种特殊的荣誉。

正当李蒙想要见识一下庆功宴上的菜品之时，有位内侍却来到他身边通知。

说是准备天花活人接种试验已经准备好了，孙思邈已经在等着他了。

这是一件大事，李蒙看到李世民对他挥手，就知道这个宴席自己是吃不上了。

在大家都开怀畅饮的时候，李蒙悄悄地离开了皇宫，跟着内侍去见孙思邈。

这次试验是在距离工坊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是工部连夜紧急搭建的简易房屋。

选做试验的囚犯也都到齐了，孙思邈带着他们做着最后的整理，选好的患有牛痘的母牛也在这里。

见到李蒙后，孙思邈停下手头上的工作，很严肃地问道：“子育，你确定只要把牛痘让人接触后就能预防天花？”

李蒙也很认真的回道：“牛痘是发生在牛身上的一种传染病，是由牛的天花引起的感染，症状通常是在母牛的乳房部位出现局部溃疡。

“人若感染该病，只会产生轻微不适，并产生抗抵抗力。牛痘病与引起人类天花病的天花病毒具有相同抗原性质，人感染牛痘并且痊愈后，也可以同时获得抗天花病毒的免疫力。”

提到病毒免疫，李蒙想起了自己以前接种过的各种疫苗，不由自主的摸了下自己的手臂，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此前打疫苗后留下的疤痕。

但愿以前的疫苗还管用，不然他很可能会遭受其他传染病的危害。

看着李蒙很坚定的态度，孙思邈心里也放心不少，却还是带着一丝忧虑的眼神看向正在给房间消毒的囚犯们。

他们都是一些死囚，却不是恶贯满盈之辈，只是脾气大了些才做出了一些严重的违法行为。

得知只要参与这次试验便能活命的时候，他们都毫不在意的同意了。

在他们看来，反正自己都要死的，不如就搏一搏，万一 成功了，他们就能和家人团结，也会被赦免罪行。

况且还有孙神医的参与，以他的医术，根本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只能是在生与死之间两种情况。

看着还在说说笑笑的囚犯，李蒙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就像是那个经典的火车轨道道德冲突问题。

尽管他此前只觉得牺牲小我顾全大局是最佳选择，但是在亲自面临这些问题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奈何现实生活就是存在着各种功利性的选择，并且这件事还不会牵扯到自己，也让他心中的歉意少了些。

他也明白了一心悬壶济世的孙思邈，为何会在遇到这种难题的时候有了心结。?

好在孙思邈已经想通了，不会为这种抉择感到痛苦，但是也难免会和自己一样有些愧疚感罢了。

这时候消毒的事情已经在禁卫们的帮助下完成了，?囚犯们也被带到了孙思邈两人跟前。

“孙神医，试验是否可以开始了？”禁卫头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