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之际。
远处传来了接连不断的枪声。
而后。
围困着包不同和黄永嗣等人的敌人,便被快速地歼灭了。
地上,躺满了山羊和金钱鼠尾的敌人。
林文谭像是神兵天降一般,带着和平革命军出现在了两位师弟的面前。
“师弟!”
当他见到倒在血泊里的包不同时,瞳孔骤缩。
“快,来人!”
“马上帮师弟处理伤口!”
随行的医疗兵闻言,立马变拎着医疗箱,给包不同注射了青霉素,而后又给他包扎。
见此。
林文谭关切地问了身旁的黄永嗣一句。
“永嗣,你有没有受伤?”
黄永嗣摇头。
林文谭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他便把脸一板:“你们两个是在胡闹什么?”
“明明我们已经接到了先生了,随时就要准备离去了,为何你们两个要擅自行动?”
“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徒增伤亡吗?”
不是林文谭喜欢摆师兄的架子。
而是包不同和黄永嗣两人就带着十几个人从营地里跑出来,走到了敌占区里。
现在跟着他们两人的十几个人已经全部牺牲了!
“先生在北上之前,已经把你们两个交给我照顾了,若你们出事了该当如何?”
“还好你们两个没有出事,不然不仅敌人痛快了,我们这些亲者也会承受痛苦。”
“先生在临走之前,都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你们难道想要辜负先生的期望吗?”
包不同和黄永嗣两人,低着头挨训。
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
他们的确是错了。
纵然有千般万般理由,但他们在作战的时候私自离开营地,说穿了就是违抗军令。
弄不好是要吃花生米的。
训斥了一顿两个师弟,林文谭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心情不好受,可能是需要出来发泄一番。”
“但是你们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和师兄我说啊。”
“你们如果心里不好受,难道师兄的心里就好受吗?”
“不是的,大师兄。”包不同急忙辩解:“先生曾经拿着一幅画,画上面有一种粉色的花是树上长出来的,看起来漂亮极了。”
“当时先生看着那开花的树下,轻声地说‘若是有一天,能够把种植这花的地方当成我们的后花园,那该有多好?’,所以当时我就留心了这种花,想要寻一些这种花的资料。”
“可是先生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一着急之下便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直到昨天,我才想起来,我们在逃跑的时候,路上碰到过开这种粉色花朵的树,我想看看能不能寻一些种子,种在先生坟前的,这样先生就能在这种花开花的季节,第一时间见到这种粉色的花了。”
“那些阵亡的兄弟们,也是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事情,他们义无反顾地跟着我过来了。”
“我也没想到…”
说到这里,包不同低下了头。
他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本来只是想要给先生寻一些种子而已,没想到却连累了这么多的兄弟。
林文谭听到这番话,便沉默了。
师弟私自出来,是因为孝心,那他还能说什么呢?
话说。
林文谭隐隐约约记得。
那种粉色的花似乎是叫做樱花来着?
先生当时说的那番话,是早已想到了自己的结局,然后让包不同带一些樱花树的种子种在他的坟前吗?
刘明恐怕也不会想到,当时只是随意地感慨了一句,便让包不同这个小胖子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