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非常不屑的评价鱼朝恩,他这么大年纪了,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看人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他了解鱼朝恩,更明白鱼朝恩没有太大的才华,管理小小的太阳灶工坊倒是很称职,但要管理好复杂的铁路运营系统,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个小太监没那么大的能耐。
“阿郎,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鱼朝恩的确将铁路运营搞的井井有条,陛下更是因此事龙颜大悦,对鱼朝恩大加赞赏了一番。”
李忠林不解的说道。
“鱼朝恩能走的这么顺,必然是背后有高人帮忙,凭他自己早就栽的头破血流了,你也太小看那些对铁路虎视眈眈的世家大族了。”
李林甫笑着说道。
“阿郎说的高人,指的是李侍郎吧!”
李林甫点了点头,轻声道:“没错,李安这小子年纪不大,但肚子里的本事却是不少,不但打仗厉害,还能捣鼓出那么多有用的东西,实在让人匪夷所思,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阿郎,李安好像很喜欢瞎捣鼓,确实挺让人惊讶的,但他好像无心政务,也不看重权势,虽然被封为户部和工部的侍郎,但他什么具体的事物都不过问,更不与别的官员争权。”
李忠林小声说道,
“没错,这就是李安最为特别的地方,他好像很喜欢逍遥,这样倒是可以长寿啊!要知道政务是很累的,连陛下都将部分政务交给我处理,可政务之中却有权势,这拥有权力的美妙滋味,他可能还未体味到吧!”
“阿郎,大臣们都不希望铁路运营归入内侍省,皆在陛下面前极力反对,您的意思呢?您好像从未在陛下面前提出反对的意见?”
李忠林问道。
“反对,我为什么要反对,陛下将铁路运营交给内侍省,说白了就是不信任那些拥有世家大族背景的大臣,想要将其牢牢的掌控在手中,我若是反对内侍省掌管铁路运营,就是跟陛下作对,陛下会很生气的。”
李林甫嘴角微微冷笑,他岂能看不穿李隆基的心思,这个老家伙是既想轻松的治国,同时还想将一切都牢牢的抓在手中。
“阿郎,那你觉得若是铁路局,如此顺风顺水的走下去,世家大族们会善罢甘休吗?”
“顺风顺水,怎么可能,接下来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乱子呢?”
李林甫笑道。
“怎么,鱼朝恩手段如此狠辣,将闹事之人全都重罚,甚至,还杀了几人,还会有人前去触霉头?”
“当然,总有一些不怕死的人会凑上去,不过,此事陛下已经下定决心,再多的人反对,也是无用,我们就不要去管它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李林甫准备不过问此事,以免把自己牵连进去。
不得不说,李林甫的预言还是很准的,他刚说过这话没多久,铁路运营系统就发生了大事。
居然有人用铁锤破坏蒸汽火车头的核心部件,致使火车头完全无法行驶,对营运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也引起了朝廷的极大重视。
不过,搞破坏的歹人,被成功抓获,这一点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不知道朝廷会如何处置。
当然,这也多亏李安提前布置,让鱼朝恩注意夜间火车的安全问题,并着重保护火车头,防止有人破坏,结果鱼朝恩留了个心眼,派人暗中隐藏起来,结果,隐藏起来的人,发现了搞破坏的之人,并立即冲去来,将其当场抓获。
被抓住之人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被抓,没有任何的准备,还未反抗就束手就擒了。
鱼朝恩对此事极为重视,连夜将破坏火车的歹人押回皇宫,并派遣大量的人马看守,仅贴身看守之人就高达三人,就算歹人想自杀都没有机会。
之所以如此重视此事,是因为被破坏的是火车的核心部件,而且根本无法修复,新造一个至少需要半个月,这样一来,这一列火车的运营就耽误了下来,对铁路局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损失,是无法弥补的重大损失。
鱼朝恩简单的审讯了一下,对方满口胡言,谎称自己家境贫寒,想偷一些铁料卖,以贴补家用。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鱼朝恩让属下看管好此人,并立即将事情汇报给皇帝李隆基,同时,还派遣下属前往城外,第一时间将事情告知李安。
李隆基听说废了一列火车,当即龙颜大怒,决定三司会审,彻底查清这背后的故事,但鱼朝恩连忙阻止,并告诉皇帝,歹人一旦交给三司,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倒不如皇帝亲自审问,李隆基也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不简单,于是,决定亲自审问。
“什么,火车被废了一列,什么人干的,抓住了吗?”
听说火车被破坏,李安大为愤怒,并立即问道。
“李侍郎,鱼铁令已经将歹人押入皇宫大牢,并立即让小奴前来通知李侍郎。”
“好,我马上进宫。”
李安来不及多想,立即策马奔向大明宫方向。
当李安赶到大明宫的时候,皇帝正准备亲自审讯犯人,被李安阻止了。
“陛下,人犯的身份查清楚之前,不能贸然审讯。”
李隆基看向李安:“李侍郎有何妙计?”
“陛下,先查清此人身份,找到其家人,然后,再利用一些手段,让其开口,另外,为此想见见人犯。”
李安献计道。
“恩,很好,李侍郎去吧!”
李隆基让李安去见人犯,他自己也跟了过去,并躲在一个人犯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观察人犯。
“你就是破坏火车的歹人?”
李安走进监牢,单刀直入的问道。
“小人家境贫寒,听说火车上有铁料,就想着偷一些换钱花,没想到第一次偷东西就被发现了,小人有罪,小人有罪。”
李安吁了口气,点头道:“真是可怜人呢?穷人为了生存偷点东西,算不上什么大罪,不过,你偷的是火车上的东西,而且,还将火车严重的损毁,这就是大罪了,十年八年的牢狱是免不了的,你的家人在何处,若实在贫寒,本官可代为照顾。”
“大老爷是?”
“本官就是李安,官衔比较多,就不说了。”
“原来是李侍郎,李侍郎明鉴,小人是一时糊涂,求李侍郎从轻发落。”
歹人装出一副可怜的表情。
见对方还有一丝生意,李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道:“火车坏了,本官半日便可修好,若你果真是被贫寒所迫,本官倒是可以为你求情,但你如何证明自己家境贫寒,你的家人都吃不饱肚子吗?他们在哪里?”
歹人的确是家境贫寒之人,是被人高价收买做事的,见李安肯为自己求情,立即将自己家中的情况说了一遍,原来就是京城附近的乡下人。
问好这些,李安微微一笑,让犯人好好休息,他会派人快马前去证实,以安抚人犯之心。
“陛下,此人尚有求生之心,可以让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