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余怒未消的说道。
“杖毙了好,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就应该杖毙,若不然,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杨玉环知道该哄的时候,是一定要好好哄的,皇帝可不是一般人,而且这一次,确实是她们杨家惹皇帝不高兴了。
“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此等恶仆之所以能如此跋扈,自是仗着主人的势力,在京城狐假虎威,欺压百姓。”
李隆基继续说道。
“三郎说的是,一定是堂兄管教不严,才让家仆嚣张跋扈,刚才,妾身已经见过堂兄了,他非常的自责,他一直在自责自己对家仆管教不严,以至于冒犯了公主。”
杨玉环一句好话都没有说,因为她心里非常清楚,李隆基现在正在气头上,在他的怨气没有完全消散之前,是不方便为杨国忠说好话的,要顺着李隆基的心意说话,而不能逆着他的心意。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为杨国忠说好话,那自然要等李隆基完全消气了之后才行,她有的是耐心,另外,她觉得李林甫也不会马上就挂掉,如此,她有的是说好话的时间。
果然,被杨玉环这么一哄,李隆基的心情又好起来了,身为杨家的人,却丝毫不去包庇自己的娘家人,处处为自己考虑,这样的贵妃才是让自己称心如意的贵妃。
公主被杨家的奴仆给打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关于这个事情的所有细节,都在大唐报的头版头条登载出来了,搞的大街小巷的老百姓全都知道了。
“小小恶仆,竟敢冒犯帝女,杀无赦。”
“当朝御史,大义灭亲,亲毙家奴。”
“恶仆冒犯帝女,天子震怒,宫门前杖杀。”
这一下,大唐报算是热闹了,各种醒目标题一个接着一个,虽然描述的内容有些雷同,但因为是不同的编辑写的,所以,自然略有不同,加入的个人揣测自然也是不同的,而因为这个是最为热门的消息,所以,不论是哪个标题,都会被人看完,一时间,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在议论这个事情,酒楼茶馆更是谈论此事的重灾区。
“哈哈!杨家不是威风吗?这下完了吧!陛下震怒,杖杀恶奴。”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陛下这次不顾及杨家的颜面,直接把恶仆给杖毙了,这是杀给杨家的人看的,以后看他们杨家还敢如此跋扈?”
“杨家恶仆这些年仗着主子撑腰,都嚣张跋扈惯了,也该杀杀他们的威风了。”
“就是,主人得意也就算了,你们说说,那些干苦力的下人,到底得瑟什么。”
很显然,皇帝下令杖毙杨家恶仆,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由此,也可以看出,杨家现在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阿郎,您听听,民心可用啊!”
在四海楼的包间内,李豫正在独自吃饭,这一顿饭昨日的,本来是请李安一起吃的,不料出了公主这件事情,所以,就没吃成。
按理说,店家已经把饭菜给做好了,你付了钱不吃饭,是你自己的事情,没有理由让店家陪你一顿饭,但李豫的身份不一般,就算让店家赔十顿饭,店家也是非常乐意的,毕竟,若有一天,李豫做了皇帝,这个店家就有可能跟着飞黄腾达了。
李豫没有浪费店家的美意,虽然他说的好听,让店家把昨日的剩菜剩饭热一下就行了,可店家哪有那个胆子,真的让嫡皇孙吃剩菜剩饭,自然让下面的人,做了一份全新的饭菜,而且还表态,若李豫吃的好,日后可以天天过来吃饭,算店老板请客。
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一边听着包间外面的谈论,李豫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李豫对杨国忠是敌视的,听到杨家遭人嫉恨,心里自然是无比的舒坦了。
另外,李豫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比如,他与李安一起作证,认定了是杨家的恶仆,另外,在离开皇宫之后,他也没有消停,不断的派出属下,去大唐报机构活动,收买大唐报的编辑,让大唐报的编辑大量报道杨家恶仆的所作所为,从而,彻底把这件事情给闹开,尽可能大的影响杨国忠的名声,从而让皇帝不得不有所顾忌,进而不会册封杨国忠为群臣之首,以减轻他的太子父亲所遭遇的压力。
“哼,杨国忠这次算是栽了一个跟头,不过,这么点小事儿也扳不倒他,皇爷爷最多生气几日,就会原谅他的,但心里这根刺会一直都在的。”
李豫奸诈的笑了笑,随即开口说道:“这个可怪不得我,是他的家仆太嚣张了,对了,记得重谢写这几篇文章的编辑,要好好酬谢他们,写的太精彩了,尤其是李太白写的这篇,不但写的到位,文采还非常的出众,居然还配有几首诗,读起来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啊!”
“是,阿郎,小的明白。”
李豫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几日先好好报道杨家的恶仆,过几日就是我的地下停车库了,一定要好好利用大唐报,不用就浪费了,哈哈!”
大唐报是公开销售的报刊,全大唐的所有老百姓都可以观看,而因为有朝廷官员把关,所以,大唐报的公信力一直比较高,只要是大唐报上的内容,基本上是没有人怀疑的,如此,大唐报的影响力就越来越高了。
在右相府,已经奄奄一息的李林甫,听完家仆读完的大唐报头版内容,非常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父亲,杨家遭了坎,您为何叹息?”
李岫疑惑的问道。
“哎!主子是个蠢材,仆人更是愚蠢,真是不可救药。”
李林甫咳嗽了几声,开口继续说道:“做人要谦和,万万不可跋扈,杨家主仆皆跋扈,取祸之道也。”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至少在表面上,对人非常的友好,要不然也不会有口蜜腹剑这个称号了。
而李岫显然不太认可自己的父亲,一听父亲说做人要谦和,不可跋扈就一脸的不屑,觉得自己的父亲有些太不要脸了,自己都不是好人,还有脸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