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张旗鼓的贩卖产业,自然引起了全城人的注意,这样可以更快的把产业卖出去,同时,也让自己成了名人了,这增加了他暴露的可能性。
虽然坐商改行商是他自己的事情,是一名商人的个人行为,可这种突如其来的行为,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李安留下的部分人马,一直在城内寻找马贼探子的线索,米店掌柜的这种反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格外注意,并立即向山里的李安汇报情况。
“怎么,有一个米商变卖产业,还大肆租借车辆,准备改行做行商,这个似乎有问题啊!一定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啊!”
李安闻言,开口说道。
老郭也跟着点头道:“说的没错,这个里面的问题大了,若是平时的话,这也没啥奇怪的,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生意做的好好的米商,怎么突然就改行去做行商了,这很是不合理啊!会不会是马贼准备开溜啊!”
“抓起来审问一番不就行了。”
老陈硬气的说道。
“老陈就不要说气话了,无凭无据的,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呢?我们还是来猜一下,这个米商到底是不是马贼的人,若真的是马贼的人,他们租借这么多的大车是要干什么?”
李安开口说道。
“对啊!租这么多大车干什么,除了运货还能干什么?”
老陈说道。
李安开口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来个大胆的推测,这些马贼要离开此处了,而在离开之前,他们要把自己积累的财富全部一次性运走,而运输必然需要大车,很多很多的大车。”
“对啊!看来马贼是要搬家了啊!这个好啊!到时候来了一网打尽,把马贼积累的家底都给缴获了,哈哈哈!”
老陈高兴的笑了。
“你们高兴什么,这只不过是猜测而已,万一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呢?”
老郭冷静的说道。
“在这节骨眼上,是普通商人的概率能有多大,老郭心里应该很清楚啊!”
李安开口说道。
“李侍郎,城内有最新的消息。”
一名护卫把消息递给李安。
“这下好了,不用再争了,这个米店掌柜就是马贼的眼线。”
李安开口说道。
“如何能证明?”
老郭连忙问道。
李安开口说道:“我的人在发现这个商人的反常举动之后,就盯上了这个米店的人,最后发现,这个米店的掌柜,居然去了司户衙门,我的人花了点钱,终于把事情打探出来了,原来这个米店掌柜,居然要为一百多人担保,要为这些人办理合法的证件,这岂不是很可疑?最重要的,是这一百多人到现在还没影呢?”
老郭和老陈闻言,都预感到了什么,再也不怀疑李安的猜测。
“如此看来,这个米店掌柜,多半是马贼的人,他这么做是为了给马贼办理合法的证件,让这些马贼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来去自由,就算走官道都不会被阻拦啊!”
老郭说道。
“夏州的司户衙门,若是真敢这么干,那就是通敌的罪过,他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老陈硬气的说道。
“哈哈!我们不妨来猜测一下,你们觉得夏州的司户衙门,是否有这个胆量,不分青红皂白的为一百多名马贼办理合法的各种证件?”
李安开口说道。
“夏州司户的郎中,不过是七品的小官,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干,除非他不想活了,不过,夏州的刺史是正五品上阶的官,而且,夏州远离京城,没准还真敢这么干。”
老郭开口说道。
一个官员是否老实,关键是监督机构是否足够有效,若是时时刻刻都有人监督,那么,所有的官员都不敢乱来,而若是缺乏监督的话,再小的官员也能搞出很大的动静。
在夏州这块土地上,司户郎中时时刻刻都被夏州刺史监视着,他做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夏州刺史的眼睛,毕竟,他们都生活在一个城池里,想要瞒着什么事情,那简直是太难了。
而朝廷若是要监督夏州刺史,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毕竟,朝廷的相关机构都在长安城,距离夏州城还是很远的,派个人过来一趟都不容易,而一旦过去一个人,夏州方面马上就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朝廷对夏州刺史的监督,远不如夏州刺史对司户郎中这些下属的监督。
如此,就会形成一个现象,那就是朝廷对这些偏远的州刺史的控制力度不大,而州刺史对下面的属下控制的力度很大,这样就很容易形成一个分离中央的小团体。
一州刺史这样的小团体,力量还算比较薄弱的,并不会对朝廷有多大的危害,而大唐的众多节度使,手中的权利就显得太大了一些,这些人一旦对朝廷离心离德,危害就非常巨大了,安史之乱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
也就是说,朝廷一定要警惕权力过大的臣子,尤其是外族的臣子更是要非常警惕才行,否则,很有可能会导致一个王朝的覆灭。
当然,安史之乱等各种叛乱,也给人们很好的上了一课,告诉人们不能随便收留难民,因为这些难民都是非常不稳定的因素,一旦当事国处理不当,就有可能给当事国造成巨大的危害,甚至会造成当事国的灭亡。
尤其是当数量过于庞大的难民进入一个帝国的时候,所能掀起的危害是难以估量的,后果往往非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