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蓁并不意外许敬明会做这样的选择。
倒也不是他有多爱她。
而是但凡不是个傻子,都不会在明知对方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亲手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手上。
“蓁蓁,看不出你还挺有本事的!”姚佩雅脸上的笑容都要扭曲了,
“到了这时候,还能让敬民这么护着你。”
陆嘉兰的哭声越发凄惨。
“大嫂这屎盆子扣得好没道理......”
陆蓁刚刚开口,陆母突然抬起手腕一巴掌扇上了她的脸颊。
这一耳光用尽了全力,陆蓁脸颊顿时起了五根鲜红的指印。
“你还嫌咱们家不够丢人吗?”
陆母神情扭曲地看着她,眼里闪着愤怒的光,
“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才会养了你这么个孽障!”
“妈,您养我一场不容易。这一巴掌您打了,我也受了。”
“但您得说清楚,我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惹恼了您老人家?”
舌尖卷去口腔里的铁锈味,陆蓁抵着腮帮子意味不明地轻笑道,
“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认账,想要往我头上泼脏水,您们得拿出点儿真凭实据来。”
“否则单单因为报警的事就扇我耳光,我怎么瞧您老人家也像是在心虚什么......”
“你,你......”陆母面色顷刻间变了数变,她手掌捂着心脏的位置,唇色渐渐发白。
路灯昏暗,陆蓁清亮如水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陌生,就那么倔强地看着她。
想想她刚才的话,突然间陆母就不敢与她对视。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失去自己的控制。
“妈,我究竟错在哪儿,值得您如此大动肝火?”
陆母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
“妈,你别生姐的气了。要不你还是让我回香山市吧。”陆嘉兰双肩抽动,哽咽道,
“爸如今正在升迁的关键时候,不能因为我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坏了他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
“走什么走?你才是正儿八经的陆家千金,要走也不该你走!妈,你看嘉兰多懂事啊,这些年虽然在外面长大,却处处为家里着想。”
姚佩雅扫了一眼陆蓁,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不像有的人,一点小事就寻死觅活的,半点也不顾念家里的名声!”
陆母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被挑了起来。
“你还有脸问我错在哪里?但凡你为家里着想过半分,会这样不顾大局吗?”
“陆蓁,这些年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你。没想到却养出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所以我就活该被泼脏水,活该被人追杀,却只能忍气吞声吗?”
陆蓁眼神微凉,“有哪个当妈的看到女儿命都快没了,第一反应是责怪她?”
陆母被她噎得哑口无言,心虚的同时又生出几分莫名的恼羞成怒。
“你放肆!”她抬手又想朝她扇去。
一只大掌如铁钳般牢牢牢牢拽住了她的手腕,随即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山岳挡在了陆蓁的面前。
“报警就是不顾大局?报警就是不为陆家着想?陆伯母,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孟淮安漆黑如玉的眼眸里闪过锐利森冷的光芒,
“您究竟是在为犯罪份子开脱?还是在说这犯罪份子就是陆家一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