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孟淮安把人带到自己面前,雷金山还处于懵逼状态。
“这是雷金山,我朋友。”孟淮安道。
“头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贺云飞十分热情地同雷金山握了手,
“以后在丰台遇到什么事尽管找我,能帮忙的我绝对不会推辞!”
雷金山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客套,贺云飞已经将视线投向了后排座位上熟睡的陆蓁。
午后的阳光透过敞开的车门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白皙无瑕的肌肤打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车子里的女孩儿乌发雪肤,明眸皓齿。
浓密的睫毛在她眼睑处投下一道黛青色的阴影,像蝶翼一般,随着她的呼吸轻颤。
哪怕只是一个侧脸,但贺云飞依然窥到了她完美骨相下精致得无可挑剔的五官。
他眼里闪过一刹那的惊艳,随即又惊喜地看向孟淮安,
“可以啊头儿,你这棵万年铁树真的开花啦?我还以为你逗着我玩的呢!”
“都跟你说了你嫂子在休息,你小子非不信!”
孟淮安神色淡淡,微翘的唇角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从雷金山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他眼中不加掩饰的炫耀。
得,就虐狗呗!
被虐的单身狗贺云飞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压低声音道,
“这事不能怪我,谁叫你以前一副打算把光棍进行到底的架势,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喝不到你的喜酒呢!”
“放心,少不了你那一份。”孟淮安冲陆蓁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慢条斯理道,
“喜酒的事咱们以后再说。你先告诉我,你嫂子的忙你到底帮不帮吧?”
“头儿,你这不是埋汰我吗?”贺云飞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咱们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你又救过我几次性命。别说一点海绵,就算你要我这条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别瞎说,我拿你命做什么?”孟淮安道,“海绵你照市场价给我,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知道。”贺云飞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
“我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兵,还不知道你的规矩吗?!”
“转业到地方感觉怎么样?”孟淮安也跟着笑了,“还习惯吗?”
“不习惯也得习惯啊。”贺云飞沉默了片刻才满不在乎地咧嘴笑道,“总不能一直做个废物!”
雷金山这才发现他的站姿不似正常人,脚有些微跛,像是曾经受过重伤的样子。
雷金山突然有些动容,脱口道:“你们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不管走到哪儿都会发光发热的!”
贺云飞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转身时却突然红了眼眶。
“走吧,先去帮你嫂子把海绵搬过来。”
孟淮安瞥了一眼车内睫毛微颤的小女人,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唇角。
片刻后,三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陆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