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也是陆蓁的疑问。
如果首饰真是钱姨偷的,今早齐静娴早已打草惊蛇了,她没道理不趁出门时带走这些首饰,反而蠢到留下来让人捉赃!
可如果不是钱姨,又会是谁呢?
陆蓁将目光投向了齐静娴。
方才她提议报警,却被齐静娴给拒绝了。
按道理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害怕警察,齐静娴是苦主,应该是最不害怕报警的那个才对。
如果照这样推算,齐静娴的嫌疑似乎也不小?
而且她如果真的把孟淮安当成眼中钉的话,用栽赃陷害的办法把钱姨撵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做一来可以断掉孟淮安的助力,二来也可以恶心,甚至激怒孟淮安。
但想想齐静娴之前的反应,陆蓁又觉得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
前世上网冲浪让她明白一个道理,吃瓜归吃瓜,但绝不能轻易站队!
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接下来的反转啪啪打脸!
电光火石之间,陆蓁脑海中已是百转千回。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子里的人,但每个人脸上好像都戴了一层面具,完美得无懈可击。
陆蓁知道,孟家这潭水已经被搅浑了。
布局者心思缜密,仿佛撒了一层密不透风的大网,把所有人都套进去了。
“淮安,真的不是我!钱姨把你一手拉扯大,如今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钱姨松开孟淮安的衣袖,缓缓滑落在地,声泪俱下地哭道,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我一把年纪了还被人泼脏水?”
“我在孟家当牛做马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把你们当家人一样看待,没想到你们......”
“淮安......淮安,你说句话啊!是不是要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们看,你们才肯相信我是清白的?”
钱姨越说情绪越激动,像是不堪刺激一般,突然拿脑袋撞向床柱。
孟淮安终于没忍住,一个箭步将她给拦了下来。
他依旧没说话,清俊的脸上像是蒙了层薄薄的雾霭,看起来郁色沉沉。
陆蓁这才注意到,自刚才在书房开始,孟淮安就异常的沉默。
以他从前的性格,钱姨这些话只怕早就让他情绪失控,将矛头指向齐静娴了。
但此刻他眼中明明藏着不忍之色,却依旧克制着自己没有站队。
这对别人来说也许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对孟淮安来说却已经难能可贵了!
“钱姨,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之前,你先别这么激动!我跟你保证,如果首饰真不是你拿的,绝对不会有人敢冤枉你分毫!”
陆蓁不疾不徐地说道,“阳阳,你把钱姨扶到椅子上坐下。星星,还有五百块钱没有下落,你再仔细检查一下。”
孟淮安悄无声息地退到了角落。
见他紧抿了唇角,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着,陆蓁知道他正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孟淮安,你不用自责!”
她缓步走到他身边,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这时候站队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只有不感情用事,保持绝对的中立,才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孟淮安没说话,大掌却强势地挤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扣在了一起。
他力道很大,大到陆蓁甚至以为下一秒自己的手指就会被他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