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融进孟淮安漆黑如玉的眼底,像是撒了一层碎金,看起来漂亮极了。
陆蓁撇开视线,正色道:“淮安,谢谢你能体谅我的处境。我......”
“不要和我说谢。”孟淮安骨节分明的食指摁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有那么一瞬间,陆蓁几乎要沉溺在这双温柔的眼眸中。
但看着孟淮安身上的军装外套,她又强迫自己硬起心肠不去看他的眼睛。
“我还得去办点事,你和远舟哥先回吧。”
指尖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孟淮安心里有一刹那的失落。但他面上依旧若无其事地笑道,
“不急,旗袍店的季师傅打电话过来,说你的锦缎文胸已经完工了,我先送你过去把东西拿了?”
陆蓁本来就想去找季师傅谈风衣合作的事,闻言也不再推辞。
“蓁蓁,晚上拜师宴的事你可别忘了。”雷金山道,“我先回去准备,等你办完事了记得和淮安一起过来。”
说着他又看向孟远舟,“远舟兄弟,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也跟着一块儿来吧?”
陆蓁以为孟远舟会拒绝。
毕竟他和雷金山一个是高干子弟,一个是生活在社会底层苦苦扎挣求生的人。
如果没有孟淮安这层关系,两人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谁知孟远舟竟然没有一丝迟疑,欣然答道:“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雷金山请他倒也不是想攀高枝,就是为着方才他通风报信的恩情。
闻言他先是一愣,随即咧嘴笑道:“得咧,那晚上我一定陪你们喝个痛快。”
目送着雷金山远去,孟远舟也很自觉地跳下了车,
“我去百货大楼转悠一下,你们把地址给我,我等会儿直接过去。”
陆蓁向他报了雷金山家里的地址,孟淮安这才开车朝后海胡同疾驰而去。
陆蓁去的时候,季师傅一家已经开始摆饭了。
一见陆蓁,家里几口人纷纷站起身来招呼她上座。
“多谢季师傅,但我晚上还有约,今天就不叨扰了。”
陆蓁看了一眼季师傅的两个儿子,老大生得五大三粗的,体格很壮。
年纪小的那个却跟季师傅一样,模样斯文,甚至有些羸弱,脸上还带着几分病色。
“陆姑娘,你看看这做工成吗?有哪儿不合适的你告诉我,我立马给你返工。”
季师傅搓了搓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紧张。
他给人做一件旗袍才收5块钱加工费,这一套文胸陆蓁就给了他1块钱的加工费。
150套文胸他和家里人加班加点,10来天时间就全部完工了。
只要质量不出问题,这笔钱可抵得上他好几个月的收入了。
陆蓁随机挑选了几件文胸抽查,发现这批文胸明显不是一个人做的。
量多的那批像是季师傅的手笔,量少的那批文胸上面还绣了一簇兰花,让文胸凭添了几分高贵与雅致。
她随手拿起其中一件绣花的文胸,挑眉道:“这件文胸是谁做的?”
“是我家杭文做的。”季师傅立马紧张起来。他回头瞪了一眼自家小儿子,忐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