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百般不情愿,但许敬明知道自己现在毕竟已经成了陆家的女婿。
所以从医院回来之后,他还是回家换了一身素衣,又匆匆赶到军区大院准备给陆奶奶守灵。
谁知才刚进大院没多久,他就看到陆嘉兰气势汹汹地朝小洋房走去。
他原本是不想管的,但又担心她继续丢人现眼。左右权衡,还是跟在了她身后。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卖,许敬明恨不得回到十分钟前,给那个多管闲事的自己一巴掌。
陆嘉兰乐意丢脸是她的事,他为什么要跟过来忍受这种奇耻大辱?
这一刻,尽管没有抬头,但许敬明依然能够感受到各种异样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到了他的身上。
这些目光几乎没有恶意,但那种同情和怜悯却像无孔不入的蝇虫钻入他的毛孔,让他浑身的血液都跟着凉了下来。
“在你说是你把周思成的地址给蓁蓁的时候......”
许敬民面色铁青,他强迫自己挺直了脊梁骨,目光却像刀子一样落在了陆嘉兰的身上,
“陆嘉兰,现在你还敢说你不认识周思成吗?”
“我......”陆嘉兰面色煞白,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许敬明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敬民哥你听我解释。”陆嘉兰扑上前去,从身后用力地抱住了他,“我是认识周思成,但我跟他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嘉兰转身指着苏月琴,恨声道:“是他们贪图彩礼,非要把我许给周思成。我不答应,周思成就对我死缠烂打!”
“血口喷人!他明明是你下乡做知青时自己勾搭上的,你竟然好意思赖在我们头上。”苏月琴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惊呆了,
“在你失踪之前,我们压根儿就不知道有周思成这号人物。若不是为了调查你的行踪,我们也不知道你早就和他处了一年对象。”
“陆嘉兰,我念在十八年的情份对你一再手下留情,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们一家子身上泼脏水。你是不是真当我拿不出证据?”
陆嘉兰眸光一闪。
但想起下午自己在派出所听到的周思成失踪的消息,她心里又顿时多了几分底气。
“你为了陆蓁污蔑我的清白,如今又说念什么母女情分,真是让人恶心透了!有本事你今天就把证据给我拿出来,别一天天的只会耍嘴皮子。”
“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苏月琴冷笑一声,“云峰,把证据给她,今天我要让她死得明明白白。”
陆云峰折回房间,从行李袋里掏出一封白色的信封递给了许敬明,“这是周思成离开香山后,我们在他住处找到的信,是你媳妇儿写给他的情书,你可以看看笔迹对不对得上。”
清冷的月光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照在陆嘉兰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衬得她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冤魂一般。
许敬明用颤抖的手快速打开信封扫了一眼,然后劈头将那封信扇在了陆嘉兰的脸上,咬牙切齿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