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雨沉默。

侯府下人的变动动静虽然不大，但母女俩这些年就靠着那些下人传递消息，怎么会没发现。

“这事是母亲做的，与父亲又有什么关系？”

敏姨娘：“连外院的下人都换了，你当你父亲不知道这件事？”

敏姨娘：“侯夫人突然换了这么多人，侯爷知道了不会问？”

敏姨娘：“你当你父亲这次为何这么大的火？你就没想过？真的只因为你私底下见了付睿恒？”

林锦雨张了张嘴，想到自己之前做的小动作，面上有些慌乱，但还是强撑着道：“兴许就是……”

敏姨娘：“雨儿，你父亲不是蠢人。”

侯夫人都知道的事，侯爷但凡上点心，都不会不知道。

这也是敏姨娘这段时间彻底老实下来的原因。

卖惨可以，但如果想要借此拉侯夫人母女俩下水，敏姨娘知道，绝对不行。

林锦雨还是不死心：“难道父亲就看着母亲欺负我吗？”

敏姨娘又闭了闭眼，半晌后起身，走到林锦雨面前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林锦雨未曾料到她会如此，只觉脸上一痛，随后错愕的捂住脸，抬眼看着敏姨娘，眼眶一下就红了：“你打我？”

敏姨娘：“清醒了吗？”

林锦雨眼眶红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瞪着她，咬了咬唇，什么都没说哭着走了。

敏姨娘立在原地，听见外面有人在说：“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她深呼吸一口气，转身看着逐渐昏暗下来的佛龛，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

她以为之前那么多年，她在侯府，在侯夫人手底下讨生活，忍辱负重已经足够艰难，直到今日，她失去了所有眼睛，失去了侯爷的宠爱，她才意识到，之前那么多年，侯夫人已经对她很忍让了。

可那又如何？她只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而已，凭什么她就可以一直高高在上？

帘子外有婆子出声询问：“姨娘，四姑娘刚刚想跑出院子，被人拦下了。这会儿她又哭着回了房间，您要去看看吗？”

姨娘二字，实在是刺痛了敏姨娘的心。

即便听了这么多年，即便这一切是她自己算计来的，她依然觉得刺痛。

敏姨娘垂眸，眼神里情绪翻涌，语气却很平淡：“不用了，让丫鬟好生伺候着，我有些不舒服，一会就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