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益和佳却只是目光阴冷地看着她,道:“拖出去。”
多一个字,她都不想多说。
其余人对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不敢违抗她的意思,眼神里带着歉意,上前去拖人。
院子里一片寂静,除了打扫时发出的一些动静,便是院子里啪啪扇耳光的动静。
在这寂静的春夜里,仿若进入了冬夜,冰寒刺骨。
益家算不上什么氏族,起家也就益子真这一辈的事,后宅里的人自然没有宫中那些宫女女官们的手段,要打出声音,就很难留手。
人的皮肤脆弱时,一个耳光便能打的面部红肿难消,不用五十个巴掌,只十几个耳光扇下去,那丫鬟便已经被扇出了血,脑子也不清醒起来。
可在这个院子里,却无人能帮她求情。
打到三十个耳光时,有人低着头进来禀报:“姑娘,人晕了。”
事实上,撑到这时候才晕过去,在普通人里已经算意志力不错了。
益和佳正躺在软榻上,让丫鬟小心翼翼地重新上药,闻言眼睛也没睁,“继续。”
也没说是弄醒了继续,还是就这么继续打下去。
没多久,院子里又响起了声音,执行的人都觉得手心刺痛,却还是得咬牙继续。要是她停下来 ,说不准下一个被打的就是自己,想想自然还是保全自身更为重要一些。
而在屋子里听着动静的益和佳,脑子里却是将那被打的人替换成了害自己至此的惠敏,唇角不自觉地翘了翘,看得一旁上药的丫鬟浑身寒意直冒,手一抖便不小心用大了力道。
益和佳:“嘶——”
丫鬟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下来求饶:“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拖出去。”益和佳阴沉沉地吐出三个字。
自有人进来将丫鬟拖了出去,益和佳又点了一个丫鬟过来,方才那一点虚幻的快意消散得一干二净,现实让她再次觉得恼怒非常。
半晌,她突然道:“把刘三叫过来。”
刘三是外院的门房,也是益家管家的儿子,说是门房其实就是帮着益夫人母子几人跑外面的事,跟衡州地界内的那些地痞无赖都有些交情。每次益夫人或者益和佳要做些不好明言的事,都是交给他去办。
这个时间,刘三本不应该进内院,但益和佳这两日心情不佳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也不敢惹怒她,于是刘三还是来了。
等刘三到了,益和佳闭着眼,吩咐了几句。
刘三听完她的话,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心脏扑通扑通跳,张口想劝几句,却又对上益和佳此刻睁开的双眸,咽了口口水,到底什么也没说,应了下来。
转头他就去找了益夫人,将益和佳说的那些话如实告知,益夫人被突然吵醒的怒气顿时被另一种情绪冲散。
她一拍桌子,怒道:“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