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夫人:“怎么会回不去呢?到底是你大伯,我们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总还是得吊唁一二的。”
谢晚秋还是叹气:“娘亲,当初谢家既然没有出来寻我们,就已经放弃了我们,这时候回去,恐怕谢府的谢七娘与谢二夫人已经病重亡故了。”
谢二夫人面色一白。
谢晚秋又道:“娘亲,这些事你心里应该明白的。”
谢二夫人并不是什么蠢人,又对谢家那么了解,怎么可能想不到。
谢二夫人闻言,眼眶却是慢慢红了,垂下头开始低声啜泣。
谢晚秋抱住她,下巴枕在谢二夫人的肩膀上,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幕,听着谢二夫人啜泣声,许久才问道:“娘亲,不破不立,我们既然已经出来了,就该学着放下一些东西,捡起一些东西。”
“我们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谢二夫人身体微微一僵。
谢晚秋沉默片刻,又道:“娘亲,外面的世界与我们想的都不一样,我可能无法像公主一样尊贵,但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不是那种仰人鼻息的日子,而是可以自由自在,自己做主的日子。”
“娘亲您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谢二夫人抱住身形单薄的女儿,眼泪婆娑:“一定要这样做吗?”
谢晚秋与她对视,神色认真的询问:“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谢二夫人眼泪簌簌,抱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心中迷雾却渐渐散去。
是啊,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知州府衙。
崔秦石看着面前跪着垂头的陈家家主,只觉得脑仁一抽一抽的疼。
半晌,他才忍不住出声问道:“何至于此?”
陈家家主没吭声。
崔秦石起身绕到陈家家主身前,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又问了一遍:“何至于此?”
陈家家主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一旁的陈夫人捏着帕子,掩面垂泪,这时抬头看向崔秦石,哽咽道:“大人,老爷、老爷也是被逼的啊!”
陈家家主这时开口道:“他谢家想要拿我当替罪羊,既然早晚都要死,那我也要拖他谢兹宁一起下地狱!”
说这话时,陈家家主虽然低着头,声音里却也能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有些阴森森的,且没有一点悔意。
崔秦石后退一步,隐约察觉到这位如今状态不同寻常。
恰在这时,陈家家主抬头,露出那张笑的狰狞的脸,宛若恶鬼在世,生生将崔秦石吓得连退几步,一声惊叫卡在喉咙里,哑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