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道:“原是病了。”说罢,看林锦璇面色也知情况不严重,便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来。
“前几日瀛洲那边送来消息……”
说的是瀛洲那边,一部分当地百姓不愿意接受亡国事实,聚集在一起组织起来打算反叛。不过这些事情,此前宣连瑾早有预料,也安排了后手,加上朝廷也带了军队前往,还有林锦璇送过去的那部分督查司人手,事情被很快平定。
而陈国公提起这事,是因为那些反叛势力虽然被镇压的很快,但依旧造成了一部分伤亡,让朝中一些人认为,这些人不堪教化,不配为我泱泱大潮子民,不如全部发配为奴,另行处置。
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此举不妥,也有损我朝大国风范。
今日早朝便可能就此事展开讨论,陈国公与林锦璇说这事,便是担心她刚回京,消息不灵通,不知前情,被人带沟里去。
寥寥数语,就将事情说清,林锦璇听完后,轻轻点头,道:“舅舅所言,明瑶记下了。”
陈国公笑了一下,道:“我与你说这些,也是怕一些人动歪心思,到时候把你拉下水。你知道这些,到时候也好应对。”
林锦璇点头。
这时,一人向着二人走过来,二人齐齐止住话头,转头看去。
原来是龚尚书。
龚尚书身边还跟着一人,也是女子,正是穿着红袍的任萱。
前几日林锦璇已经与任萱见过,今日相见,互相笑着打了招呼,而后林锦璇听龚尚书道:“听闻苏州今日夏收时不少百姓开始使用新农具,不知林大人可否与本官说说当地情况?”
这是问工部去年新推广下去的农具效果如何的。
恰好这事林锦璇还真关注过,还下田亲自试用过,自然能答得上龚尚书的话,并且言之有物,还能提出一点小小的意见。
两人相谈甚欢,龚尚书越听目光里便越是表现出对林锦璇的欣赏,道:“怪倒是小任大人对林大人念念不忘。”
任萱闻言,笑了一下,道:“我不过一匠人尔,一些东西也是受姐、林大人启发,有了方向,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林锦璇道:“各司其职罢了,机具相关,我不如任大人多矣。”
龚尚书笑着道:“行了,你二人就别在这里互夸了,倒是让我这个老头子羞惭起来。”
言笑晏晏,气氛和乐。
不远处,几个官员站在一处,看着这边,窃窃私语。
“陈国公与荣惠公主有亲,二人聚在一块儿便也罢了,怎么龚尚书那个老家伙也凑过去了?”
“许是因着那任萱之故。”
“此言何意?”
说话之人惊讶看向问话之人,见他面上疑惑不掺假,低声解释道:“你竟是不知么?那任萱与荣惠公主关系亲近,听闻此前任萱能入工部,便是荣惠公主在其中做的推手。此后任萱得了那龚尚书亲眼,龚尚书左右也是要致仕了,自不必顾虑那么多,看在任萱的面子上,对那荣惠公主示好,岂不是再自然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