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朝会之后,百官们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排了几个太医去了郊外庄子上,开始试验牛痘之法了。
再结合一下皇帝这半个月几乎每日上朝都没吭声的举动,一些人心中后悔不迭——太过在意荣惠公主和与她相关的一些人,反倒把寒州那边的事给抛到一边,再一听那牛痘的具体效果,要是还不知道皇帝真正在意的是什么,这官不做也罢了。
其实朝堂之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分不清轻重的,只不过……这不是那几个人吵的比较厉害嘛,就显得那些默默按照皇帝吩咐去办事的官员们好像不存在一样。
这次朝会之后,关于那位船匠的最终结果也出来了——赏黄金五百两,赐官,调往天津卫船舶司。至于让他过去做什么,其他人不知道,林锦璇却知道一些的。
皇帝让人家去研究改战船了。
所以说,皇帝骂那些人没有远见是一点没错。
不过那些被贬职的,其中一些人是真的蠢,没看出那东西的真正用处;还有一些则是另有深意。
眼看就要到婚期了,皇帝对于林锦璇婚后是否要回苏州继续任职,又或者另有安排,一直没给个准话,只让她先好好准备婚事便是了。
成婚期前一日,方文嘉领着林锦雪与林锦晴姐妹两人到了林锦璇居住的院子,陪她说说话,期间不知怎么得就扯到了前段时间吵的全燕京城百姓都知道的那件事。
林锦晴道:“我前几日只要出门,总能听到有人嘀咕那船的事,还有人说不知道那些官员到底在吵什么,皇帝喜欢,给点赏赐也没什么。”
林锦雪动作优雅地给几人续茶,方文嘉问了一句:“我听说陛下因为那些官员盯着这些小节,忽视了北、寒州那边伍侯爷献出的牛痘之法,所以很生气,觉得他们不分轻重,不关注民生,所以把他们贬了?”
林锦璇倒是从来不介意跟这些姑娘们讨论讨论朝政上的事,能听得明白就听,听不明白能在心里留个印象,也是个好事。
她道:“可以这么说。”
但事实嘛……
林锦晴嘀咕道:“那他们也太蠢了吧,这不是跟陛下顶着来嘛?陛下要赏那船匠,肯定是陛下另有深意,那些官员为着这么一件事吵了半个月,寒州的事就放在那儿不管了,难怪陛下生气。”
林锦璇问林锦晴:“你觉得他们为这件事吵,是他们自己蠢么?”
林锦晴疑惑:“啊?不然咧?反正如果我他们,真要觉得不妥,我劝两次就行了,陛下不改主意,那我听陛下的呗。”
林锦璇笑了笑,看了一眼方文嘉与林锦雪,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们觉得,我与伍侯,或者说闽侯府与伍侯关系如何?”
林锦晴还没反应过来,林锦璇这时候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下意识歪头想了想,道:“应该还不错吧?年前不是有人说是伍侯安排的人,给咱们送了不少年礼过来?”
方文嘉与林锦雪却好似已经想到了什么,一个面露恍然之色,一个则是微微拧眉,像是在费解什么。
方文嘉问道:“你是说,他们是故意忽略寒州那边,就是想把这牛痘的事岔过去?”
林锦璇端起茶盏,慢悠悠抿了一口,才笑着道:“有些人是真蠢,有些人嘛……”
林锦晴还是不解:“啊?这跟那船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