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忽然问道:“孔北海,如今安好啊?”
羊衜微愣,旋即骂道:“袁谭竖子,借助黄巾贼寇围困都昌。
然后带兵以救援为名,却夺走孔泰山北海相之位。
我已令人多方打探,听闻暂无性命之忧。
奈何袁谭那厮,防卫甚严。
待接回泰山之后,婿再令人前去请回孔泰山。
泰山当可与孔泰山共谱汉史,如此不失为一段佳话。”
一旁的袁谭:“......”
招募羊衜的难度,看样有点高了。
他随即理了下关系,羊衜是孔融的女婿,现在又是蔡邕的女婿。
蔡邕的女儿蔡贞姬还在,也就是说孔融的女儿可能已经病故了,于是羊衜娶了蔡邕的二女儿。
看两人的年龄,想来也是如此啊。
三十岁大叔二婚,还能配到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万恶的旧社会啊。
“衜婿,你不用再劝了,我意已决!你和贞姬冒昧前来,还是尽快返回吧!
老朽日常藏书、乐谱等物,你且带回一半!”
蔡邕难得的直起腰杆,脸上的文人风骨凸显,“老朽,便是死,也要死在这长安城中,天子脚下!”
袁谭忽然道:“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微愣,他们只是把袁谭当作一名普通的管事,没想到其会在此刻发言。
毕竟若是士人,怎么可能一见面,就盯着女子看半晌。
蔡邕点头道:“既受元瑜所托,阁下可但讲无妨!”
袁谭先拱了拱手以示礼节,随后道:“蔡公留在长安,徒劳无益。”
闻言,蔡邕面色如常,那羊衜的脸色却是微沉,不过士人的礼节,让他不会轻易打断对方。
更何况,对方也是在劝说蔡邕离开。
倒是蔡贞姬柳眉倒竖,眼睛凶狠的看过来,却被蔡昭姬轻轻一拉,方才明白。
但眼神中的不善,依然难消。
袁谭接着道:“蔡公乃名闻天下之大儒,受董贼征召,虽不得已前来,但实有污点。
董贼虽敬重蔡公,却言不能听,以其来看,蔡公不过瓶耳!
但董贼若在,蔡公无恙。
董贼若亡,蔡公则危矣!”
“这是何话!”
羊衜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董贼之盛,百官公卿皆委曲求全,何独蔑蔡公之名!
董贼若亡,当天下共庆,何独蔡公危矣!”
袁谭笑道:“羊公也知太师为国贼乎?”
“放肆,若不看元瑜之面,吾当将你叉出去!”羊衜怒火升腾,大声喝斥!
典韦上前一步,怒目圆睁。
他的妆容也做了不少的改变,原本杂乱的胡须此刻被打理的整整齐齐,头上也带着一定鹿皮帽子。
李进正要上前,却被李乾拦住。
李乾拱手道:“羊公,管君所言,虽不入耳,但以某愚见,当尽快离开!”
羊衜这才意识到问题,对方可能只是急着想劝说蔡公离开,所用的激人之语。
他忙也拱手道:“吾言语冲撞,还望管君莫怪!”
“你们不用劝了,老朽要留在长安城中,谱写汉史!”蔡邕站起身子,断然道。
袁谭针锋相对道:“若有一日回转雒阳,蔡公难道也不愿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