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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族人的后院,早已哭声一片,到处都是凄凄惨惨的景象。
昔日里骄横自在的董白,此刻两眼放空的坐在老祖宗池阳君的身边,连哭泣都忘记了。
池阳君则是絮絮叨叨的说落着董卓。
“好好的做袁氏故吏多好,打打仗,封封侯就行了。
出了篓子也有人捞,何苦掺搅到朝廷中去。
朝廷里那帮子人,个个都是狐狸精转世,逆子你怎么玩的过他们。
你爹不过是个县尉。
你能做到太守,都是祖上的余晖返照了。
还想什么大事呢!
现在好了,你死就死了,还连累整个家族!
老身九十死就死了,可怜我的小祖宗董白还未及笄......”
在这种气氛下,在一旁侍奉的貂蝉也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只能陪着留眼泪。
......
郿县坞堡之外,皇甫嵩的大军已经抵达。
虽然他恨不得立即把董家人族诛,但也深知攻城之道。
“传令管垣、秦谊,令他们于坞堡城门外两侧陈兵,若是坞堡中有敌军杀出,则两侧夹击!”
“传令大军前军安营下寨,中军展开,后军把攻城器械推上来!”
随着一道道的命令下达,旗帜摇动,兵士们整齐的来回穿梭。
刀枪林立,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从城墙上看去,前方两只骑兵如钳子一般守住大门。
不远处,一队队的士兵开始打制鹿角、拒马、营寨。
从连绵的长度来看,竟是要把坞堡的大门给包围住。
在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来回穿梭,弥漫整个荒野。
虽不知他们要做什么,但扬起的漫天尘土,还是让人心悸。
飞扬的尘土,隐隐中,似乎有什么怪兽隐藏于其中,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
渐渐的,漫山遍野的士兵们阵形列好,一台台巨大的攻城器械,从尘土中现出身影。
有床弩、轒轀车、冲车、撞车、云梯、渡壕桥、巢车等,浩浩荡荡,巨兽一般,看上去极为震撼。
然而,在这些攻城器械抵达营寨前列时,大部分都停了下来。
随着工程器械抵达战场前列,在皇甫嵩开口道:“胜,胜,胜!”
那声音好似飓风一般,起于青萍之末,但随即就席卷两万多人的大军。
整齐的声音呼号如雷霆般响起:“胜,胜,胜!”
示威之后,皇甫嵩依旧没有下令攻城。
甚至连之前来回穿梭的中军,也开始加入了安营下寨的队列中。
甚至还有有千余人出列到了远处的树林中,开始砍伐树木。
而皇甫嵩所部的骑兵,则是纵马围着坞堡绕圈,清剿可能存在的斥候,探察地形。
营寨前的工程器械静静的矗立着。
只有几十架床弩,先是象征性的射出了弩箭,测试距离和方向,然后不断的向前调整。
时不时的呜呜声划破空气,好似鬼哭狼嚎一般。
袁谭带领的骑兵位于城门外的左侧的一个小土坡上,距离城墙很远,在城墙上的床弩射击距离以外。
另一侧的秦谊,同样在射击距离以外。
至于电视剧中动不动就扛着沙袋和云梯强冲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皇甫嵩果然不愧为沙场宿将啊,这一套攻心之计,当真是恰到好处!”
站在马边,混在军中的袁谭,仔细的观察着皇甫嵩的调度,不禁赞叹出声。
“蚁附强攻,那是不得不为之,更何况此行连夫役都没有带!”
说完之后,身边一片静寂。
他左右看了看,以典韦为首的亲卫,和从张辽那边借过来的六百并州汉子。
一个个面容坚毅,神色肃穆的等待着命令,哪里有人答话。
“嘿嘿!”
袁谭干笑两声,目光又转向郿县坞堡。
董旻也真是能沉得住气,到现在城中一点动静都没有。
七丈左右的高墙,也让他看不到坞堡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另一侧,皇甫嵩则是在亲兵的护卫下,登上了巢车,开始观察坞堡中的动静。
袁谭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好像鸟巢一样的巢车,自然不会前去观看。
不然的话,万一失足坠落下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除了巢车这种可以推行的带轮子的观察敌情器械,一般大的攻城战,还会建造望楼。
“今天,打不起来了,我们也要安营下寨了!”
袁谭下令道,“留五十人现在饱食后歇息,到了夜间哨探!”
“唯!”
攻城在于攻心,左将军董旻若是不能收拢人心,这坞堡就算再牢固,也难以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