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袁孝,那就继续关着。
你若是曹仁,那便是自己人,我当亲自解缚,将你送往兖州。”
曹仁没有抬头,他似乎是挣扎了一下,依旧有气无力的回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某乃袁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袁谭长叹一声道:“不期竟有如此寻死之人,罢了罢了,我本想如你所愿,却又怕伤了自己人。
这样吧,我修书一封,让人请齐国相曹嵩公和不其令曹德前来相认。
若是他们也不认得你,再杀无妨。”
“你,你这个王八蛋,你杀了某,你杀了某!”
曹仁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他奋力的挣扎着,犹如一头陷入癫狂的野兽,狰狞可怖。
他正看到旁边一名雄壮魁梧的将领,登时一震,随即低下头,不再说话。
绑在他身上绳子非常有技巧,让他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来。
不然早就寻死了。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袁谭继续道:“你便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曹仁曹子孝当年纵横淮水泗水,跟随他的侠士不少,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便是尸首,想来曹嵩公和曹德也认识吧。”
“唉,信多谢袁公子搭救之恩,无以为报!”
鲍信一声长叹,转过身去,“悠悠天下间,还有谁可信呢?”
袁谭转头,看着鲍信的背影,道:“广陵义士臧洪臧子源!”
鲍信一怔,疑惑的看向袁谭:“袁公子也不可信么?”
袁谭笑道:“不是不可信,而是你不会信,鲍济北,此次邀您前来,并无他意。
只是感念鲍济北忠烈,不忍被奸人所害罢了。”
鲍信一声苦笑:“唉,信在公子眼中,不过一棋子罢了!”
袁谭道:“我这人比较实在,一向只论迹不论心,从不苛求别人信我,也绝不会发誓。
但我做事如何,鲍济北可以接着看。”
论迹不论心?
鲍信愣住,他正正的看着袁谭,忽然道:“是啊,论迹不论心。
不论是不是棋子,不论处于何种目的,公子总归救了在下一命,在下定当以命相偿!”
“非也非也!”
袁谭摇了摇头,:“鲍济北身为济北相,当以济北为第一,打击贼寇豪强,安定黎庶,把济北国治理好,才对得起身上的这二千石。
而不是静观其变,以个人恩怨,影响你的判断。
至于孰是孰非,只要小心一点,活的久一点,总能看的到。”
“信记住公子此言了!”
鲍信抱拳深深一礼,转身大步而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袁谭微微一笑,招募鲍信现在不可能。
但只要鲍信活下去,那就是青州的屏障。
待鲍信离去,袁谭又看向牢狱中挣扎的曹仁,道:“我已经给曹操修过书了,他说不认识你。
说曹仁在对抗匈奴於夫罗的时候,就已经战死了。”
曹仁:“......”
袁谭笑道:“好了好了,别寻死觅活的了。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死还是活,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曹仁猛地提起头,再次看向袁谭,一字一句道:“为何不杀某!”
“杀了你,就要把这群追随你的侠客全部杀死!
蛮可惜的,你们想想吧,死还是活!”
袁谭说着转身离去。
杀曹仁,他怎么可能杀?
留在手中便是拿捏曹操的把柄,时不时的便可以拿出来,恶心恶心对方。
毕竟以鲍信的性格,曹仁的事情只会记在心中,并不会宣扬出去。
还有很多人还不知道这事呢。
比如兖州的其他豪强大族,比如刘岱的家族,比如刘夫人,比如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