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摆了个乌龙,但营寨都立下了,自然没有撤回的道理。
更何况,此处与渤海郡相接,距离所谓涿郡也不过百里左右。
袁谭开口道:“大司马对于奋武将军约束不足,导致其兵寇略青州诸县。
我将出兵讨伐公孙瓒,并上表天子和大司马。
希望大司马能体谅我之心情,将此处渡口暂且借由我军驻扎。
待公孙瓒大军退去后,我必将归还此渡口于大司马。
......”
话锋一转,又道:“若是大司马不愿暂借,我将上表天子,奏大司马一个不察之罪!”
程绪拱了拱手,道:“好,在下会将袁青州之话,转述于大司马,如此就告辞了!”
“且慢!”
袁谭道,“程从事啊,我有一良言相告汝和大司马!”
闻声,程绪停住脚步,转身拱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袁谭道:“公孙瓒此人暴戾好杀,刻薄寡恩,又嫉贤妒能。
大司马若真心要节制他,还须做好万全准备,当心被其反噬。
至于汝,汝既然自称是大司马的从事,还须泾渭分明,抛去和公孙瓒之间的交集。
否则,敌我难明,一旦争锋起时,便有杀身之祸。”
程绪冷笑一声:“袁青州欲用间呼?”
袁谭正色道:“阴谋诡计乃是小道,我能雄踞青州,靠的是天子圣眷和宽厚仁德。
区区反间,自然不屑为之。
不过汝之言,让人难辨立场,故善意提醒罢了。”
“既如此,那吾就多谢袁青州了!”
程绪不阴不阳的回了一句,转身离开大帐。
......
“恶来,把王门带过来!”
不多时,王门来到了大帐中,对袁谭拱了拱手道:“启禀公子,某来了!”
他虽然也算高大雄壮,但和旁边的典韦一比,自然小了一圈。
正在观看沙盘的袁谭头也未抬,只开口问道:“我待麾下如何?”
王门道:“大公子赏罚分明,宽仁厚爱!”
袁谭这才转过身,笑道:“你莫不是以为我宽仁厚爱,便不会杀人了?”
王门一愣,却拱手道:“大公子刚烈好杀人的名头,在下亦有所耳闻。”
这小子,倒是有点不卑不亢,袁谭眼睛微眯,冷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取死?”
王门仰着头,道:“大公子何出此言,某实不知!”
荀攸开口道:“渔阳郡乃是刘虞治下,鲜于家盘踞之地,与公孙瓒并无关系。”
王门点头:“正是如此!”
荀攸怒喝一声道:“那公子定下攻略渔阳郡,突袭公孙瓒后方,令其首尾不能相顾时,你为何不说?”
“公子和你们也没有问啊!”
王门反问道。
袁谭差点被王门气笑:“你这是身在曹营心......嗯,身在楚营心在汉了!”
荀攸挠了挠头:曹营?!暗道公子您得有多么讨厌曹......
王门当即跪倒道:“某,王门,乃是知恩义廉耻的人。
既然身在公子营中,便为公子效命。
公子军中但有所问,某知无不答,若有冲阵,亦是一往无前,至死方休。
但公孙瓒是某的旧主,对某亦有恩义。
所以公子不问之处,容某不会主动告知。”
袁谭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