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彭城国、彭城县。
陶谦看着城墙外密密麻麻的曹军,只觉得头皮发麻。
对方的士兵实在太凶悍。
他麾下丹阳兵以精锐敢战着称,但是对方的士卒,虽然彪悍、果劲不如丹阳兵。
可一旦接战,就好像疯子一般。
“曹孟德之兵,为何悍勇如斯啊!”
陶谦长叹一声。
若不是彭城县城高壕深,且有刘备驻扎于城外成犄角之势,他早就大败而走。
“元达,元达!”
曹宏上前道:“州牧,赵昱已经前往广陵就任太守一职!”
陶谦微微怔住:“噢,是啊,笮融去调配粮草,王朗去会稽,陈珪和糜竺也已去东海郡,对了,子将呢,把子将喊来!”
曹宏眉头微微皱起,州牧年岁大了啊......他提醒道:“州牧大人,许劭前些时日便逃走了。
逃走前还说州牧看似正人君子,有雅者大度风范,实则内心狭窄,如同边军兵痞。”
“啪!”
一个杯子摔在地上,顿时粉碎。
陶谦勃然大怒,道:“竖子安敢欺我,这些各地的流亡人士,我陶谦待他们不薄,为何如此待我!
曹宏,下令,把所有避居在徐州的人士,全部抓起来,记住,是全部!”
曹宏拱手道:“唯!”
随即披挂带人下城。
过了好一会,陶谦才顺了口气,看向一旁的简雍,道:“让宪和见笑。”
简雍急忙躬身道:“州牧说哪里话,这些避居人士不知感恩,反倒流言于州牧,正要惩处一番,让他们知晓州牧的威严!
同时也震慑那些心思不轨之人。”
陶谦点头,他有些疲倦。
往常之时,他只觉麾下人才济济,都是拿主意的。
怎么大战起时,却感觉人不够用,也没人出主意了。
“宪和,依你之见,王朗能平定会稽一郡,为我外援么?”
简雍想了想道:“州牧,景兴有天子诏命,自然无碍。”
他见陶谦面色不虞,忙又补充道:“景兴招族兵五百,又有州牧所予丹阳精兵一千。
且会稽郡临丹阳郡,州牧已令家族中多加照拂。
景兴又有天子诏命,那会稽太守唐瑁,本是弘农废帝唐姬的父亲。
如今颍川被荼毒,其在会稽毫无根基,又岂是景兴的对手。
会稽郡必入州牧之手。
徐州若事可为便为之,若事不可为,州牧也可退往会稽。”
陶谦这才又松了口气。
他其实更倾向于丹阳郡和吴郡,但是丹阳郡袁术势在必得,又有周家三兄弟在,进去就是趟浑水,还没好处。
吴郡盛宪根基深厚,又有许贡为都尉,拥兵数万,便是他也只能交好。
想来想去,也只能谋求一个会稽郡。
其实会稽郡也挺好,在此避难,以待天下大定。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向了两名中年人,道:“商儿,应儿,你二人退往下邳,带族中父老家眷前往会稽郡!”
两名中年人一怔,随即抱拳道:“好的,阿翁。”
这两人是陶谦的儿子,分别是陶商,陶应。
两人不同于陶谦的性格,都有些偏懦弱,所以陶谦一直没有让二人入仕。
乱世之中谋求大业,也要给家族留好延续的后路。
否则百年之后,连上香的人都没有,岂不凄惨。
安排好后事,陶谦再起雄心,右手戟指城下密密麻麻的曹军:“曹操小儿,看我如何覆灭你,曹豹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