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使者坚持,那容某等送送天子使者,某等决计不敢怠慢。”
随即挥了挥手,田楷等甲士闪开一条道路。
但长戟当空交叉,从其下而入,无异于头顶悬刃。
若是长戟落下,瞬间身死。
“哈哈哈哈,在此多谢前将军!”
田畴屹然不惧,昂首走入长戟之下,其麾下侍卫,同样昂首而入。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皱起眉头,露出惧怕的表情。
公孙瓒心中暗暗钦佩:真乃义士!
看到憔悴的刘虞,田畴强忍心中悲痛,与数十人护送着槛车,昂首向南城门走去。
在场的官吏和士卒,均如同波开浪裂,闪出一条道路。
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公孙瓒挥了挥手,招过公孙范。
公孙瓒压低声音道:“汝带八百骑,待刘虞等人离城五十里,便于路劫杀,称自己是袁绍大将文丑!”
“谨唯!”
公孙范拱手离去。
这时,关靖建议道:“将军可趁机于军中宣扬,我等和骠骑将军袁谭约定,趁着乌桓人和鲜卑人来攻打我们的时候,我们去反攻他们!
这潞县之中,必有乌桓人的奸细,只要消息传过去,乌桓人和鲜卑人必然惊疑不定。
我等可趁机用兵。”
公孙瓒大喜道:“汝今日可真是前将军府的长史!”
......
“刘公!”
刚刚出城三里,田畴便一刀劈开槛车,打碎了枷锁,把刘虞放了出来。
刘虞在田畴的扶持下,翻身上马,他的动作已不如往常那般灵活。
刘虞幽幽一声长叹,问道:“子泰,汝可是义士,怎么也开始矫诏了,而且矫的是天子之诏!”
他虽然有些迂阔,有些想两全其美,但人并不傻。
田畴正色道:“昔日董贼在时,天子还是天子,今日李傕郭汜掌权,天子连衣食都难周全,身边人多有恶毙。
李傕郭汜,暴虐好杀,根本不把天子放在眼中。
天子双目昭昭,盼着我等去勤王。
可关东群雄,又有多少人心天子。
某只望救出刘公,振臂高呼啊!
至于矫诏,某可不敢。
天子使者乃是段训,其本就要前往幽州,只不过生病困在青州。
眼见幽州事急,某又是从义士,便委托某代其为天子使者。
这诏书、符节,金印紫绶等物可都是他给某的。
而且诏书中写的什么,某之前属实不知!”
越说,田畴却是理直气壮,就好像真的一样。
刘虞居然信了,他拍着大腿道:“段训此僚,定是被袁谭收买,来诓骗子泰这样的义士啊,如今这诏书,怕都是袁谭亲自手写!”
田畴一副执拗的样子,道:“这,段训当没有如此胆魄吧!”
刘虞骂道:“段训没有,但他一入青州,性命便落入袁谭之手,而袁谭可最是胆大欣喜,老谋深算,岂不把段训玩弄于鼓掌之中!”
“田公,刘公,看两侧隐有尘土,某恐公孙瓒必定派人劫杀,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这是,一名眼光锐利的侍卫拱手道。
刘虞点头:“以公孙瓒之心性,必然如此,快走!”
看着刘虞的背影,田畴悄悄擦了把汗水,暗道我这个义士,什么时候也学坏了!
不管了,公子都说了,有黑锅尽管向他和段训头上扣。
嗯,我们送死,公子背黑锅。
很合理。
没道理让人又送死,又背黑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