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蹋顿等人抱着小娘喝着美酒,接着奏乐,接着舞的时候。
袁谭数万大军已经渐渐趋近狐奴县东的乌桓人大营。
说是大营,其实仅仅是营帐数量多。
外围没有壕沟,没有围墙,只有一些象征性的拒马和鹿角。
斥候开路,本就不多的几个明岗暗哨也被拔除。
这个不是乌桓人不知兵,而是一场大胜,已经把大敌公孙瓒彻底打崩,其本人连中数箭,生死不明。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在狂欢。
大人和一些大部落首领,都被邀请到鲍丘水以西的狐奴县城中饮酒。
也就蹋顿稍微有些担心,安排了一些岗哨和巡夜。
但随着蹋顿等人的离去,和整个大营的狂欢,蹋顿部又是最劳顿的。
以至于很多人,脱离了原有的岗位,和剩下的人,也都是疲惫不堪。
自然也就被轻易去除。
此刻数万人临近乌桓人大营,每个人还抱着一捆木柴。
放火。
是的,还是要放火,上一次袁谭所部因为风向的忽然改变,没放成火。
但这次夜战,袁谭依旧选择放火。
因为放火是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胜利的常规方法。
三国时期的三次大战,皇甫嵩剿灭黄巾军,赤壁之战,和夷陵之战,都是放火。
秋季也是天干物燥,适合放火的好季节。
袁谭所部的精兵早早出发,从远处绕到到了乌桓人营寨的北方列好阵形。
这个就是防备乌桓人逃走的。
只要大火起,乌桓人自然而然的会向此处逃遁,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箭雨。
就连袁谭,也带了两壶羽箭。
自从射箭之数达到人箭合一的水准后,袁谭就愈发喜欢射箭了。
“射,射,射,射,射,射,射,射会摇......”
他嘴里还哼着一首古怪的旋律,听的典韦许褚等人一脸懵比。
典韦掰着手指,道:“公子连说七个射,有什么寓意么?”
许定哼了一声,道:“公子今晚肯定是要射死七个人。”
许褚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那就是要连射七次了?”
袁谭:“......”
他知道几个侍卫头子都是老实人,肯定没有什么歪心思。
......
董昭所率领的步兵悄悄靠近营帐,他们把木柴堆放过去,然后乘风放火
鲍丘水中,也悄然出现了几艘大船。
船上的郭祖紧张的关注着远方的动静,只要大火起,他就要加速过去,把连通鲍丘水东西两岸的浮桥撞断,
并利用大船的高度,射杀那些妄图乘船过河的人。
在他的理解中。
公子打仗和别人不太一样。
被人打仗只求大胜和缴获。
而公子打仗,不求大胜,不求缴获,但求杀伤。
这一次,南风呼呼,并没有突然转向。
倒是有个乌桓人半夜里尿急,爬出了营帐。
刚刚小解好,他就有些吃惊的看向营寨外。
营寨外好像天在动。
他急忙揉了揉眼睛,真的在动。
“啊,喝多了么!”
此人嘀咕着,还想上前观察,早有一声弓弦响起,穿透了他的咽喉。
“呃,呃,呜,呜!”
他嘴巴半张着,想发出求救和嘶吼的声音,但喉咙处早被热血灌满。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站着睡觉的马匹,它们的鼻子中喘出粗气,发出吸哷哷的声音。
但也仅仅是和营帐中此起彼伏的鼾声形成独特的交响乐。
......
终于,乌桓人营寨北侧一团火光升起的时候。
“埋伏到位,信号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