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轮车开动，廖聪小声问道：“去商场干嘛？”

“给你买双鞋。”

“我这鞋刚买两个月……”廖聪看着自己运动鞋上磨损了一块，不由得改口，“穿这双是有些失礼。”

“有什么失礼的。”卫娉婷才不是因为这个，头歪在廖聪肩膀上，双手环住廖聪的右臂，“我困了，靠着你睡一会，到了叫醒我。”

廖聪能说什么，只能听之任之。

星辰商场在廉市城南最繁华的街道上，也是整个廉市最大的综合型百货商场，不仅占地极广，货品也全，大到电器小到柴米油盐，这里应有尽有，即使在廉市所属的石狮市，也少有这样规模的商场。

廖聪和卫娉婷直奔鞋服区，因为是周末，商场人满为患，走在拥挤的人群里，廖聪和卫娉婷的手很自然地牵到一起，自然地两人根本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感觉。

“好热闹啊！”廖聪凑在卫娉婷耳边问道，“这都是你家的？”

“当然不是。”卫娉婷摇摇头，“很多叔伯都有份的，里面的好多店面也都是他们家里的亲戚朋友开的。”

“你家除了这个商场和酒吧、网吧，还有什么产业？”

卫娉婷对廖聪毫不隐瞒：“主要的也就这三个吧，冰点网吧是大嫂在管，网吧附近的饭店是大嫂娘家开的，大嫂占了一股，星豪酒吧是孟康哥在管理，商场是我大哥和几位叔伯哥哥一起管，我爸近些年都不管事的，还有一些商铺出租，都是零散的台球厅、录像厅什么的，家里都有些股份，不过都是别人管着。”

“我突然觉得你家门槛有点高。”廖聪笑笑，“你爸是什么样的人？给我说说，别不经意间得罪了。”

“哼，得罪就得罪了，怕他干什么？”卫娉婷很傲气地说了一句，话音一转，道，“他就是一个普通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喜欢看书看报，喜欢钓鱼，反正就是一些比较安静的事，林姨呢喜欢画画，喜欢瑜伽，两个人根本没有一点共同爱好，我大哥你知道啦，大大咧咧的，我大嫂就是娇气霸道了些，其他都挺好的。”

“听着挺和谐的一家人。”廖聪脑海中已经形成大致的印象，拉着卫娉婷道，“走吧，前边有卖鞋的，这里人太多了，买完咱们去别的地方。”

“嗯。”卫娉婷也不喜欢人多，很快两人转到几家装修不错的鞋店。

卫娉婷跑前跑后地给廖聪试鞋，俨然一个尽职尽责的服务员，她那绝美的相貌和身段，竟是让这家鞋店很快聚集了一大群人。

“美女，那双鞋拿给我试试！”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试鞋凳上冲卫娉婷喊着，色眯眯的眼神配上一脸的淫笑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卫娉婷哪里想得到他喊的是自己，还在笑嘻嘻地对廖聪讨论着鞋子的大小。

男人坐不住了，感觉颜面尽失，站起来指着卫娉婷咆哮道：“喂，我喊你你没听到吗？你们店长呢，叫过来！”

卫娉婷看着在自己面前不断晃着的手指，一脸的茫然。

殊不知她这样的神情却更增添了几分魅惑，肥头大耳的男人已经忍不住想占些便宜了，手装作不经意地捅向卫娉婷的胸。

廖聪岂能让他得逞，一手拽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扳，男人一下跪在地上。

“嘶，疼，疼，你踏马快放开！”男人叫喊着，努力想起身，手指却被廖聪的右手狠狠制住，整个人几乎跪趴在地上，姿势特别的高难度。

“管好你的手！”廖聪给了男人一个教训，用力一甩，护着卫娉婷朝外走。

男人恼羞成怒：“小子，你踏马死定了，有本事你别走！”说着，男人拨通了电话，叫嚣着叫人。

廖聪理都没理他，带着卫娉婷继续走进下一家店，男人不依不饶地跟在身后，不断对电话吼着，惊得附近的顾客离他远远的。

“咦？廖聪？怎么是你！”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高叫着，紧接着一个香软的身躯扑进廖聪怀中，“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廖聪看着一脸惊喜的柴玉娆，顿时有些吃惊：“呃，是你啊，你在这上班啊！”

“对啊，从电子厂辞职后就在这了，已经快一个月了。”柴玉娆正是之前跟廖聪和卫娉婷挤一辆车去红日网吧通宵的女生，曾经是宏盛电子厂的厂妹，后来因为看不惯厂子里的风气主动辞职。

一身店员工装的柴玉娆清爽利落，白净的脸上化着恰到好处的淡妆，身材被职业工装衬托得凹凸有致，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也沁人心脾，一脸笑容很加分，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小柴，别只顾着聊天，小心我扣你工资！”一个矮胖的女人看着柴玉娆兴高采烈的样子就来气，“整天就知道聊天，我姐夫花钱雇你不是让你来聊天的，去把库房的货整理一遍！！”

柴玉娆脸一白，低着头委屈地离开，相比店长的训斥，被廖聪看到自己的窘迫更让她难受。

“等等，玉娆姐，我想买双鞋，有什么可推荐的？”

矮胖店长一下挤开柴玉娆，脸上带着恶心的假笑：“这位帅哥，你穿多大的码？这双鞋还有这双鞋都是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呵呵呵……”

“不必，我想让她给我推荐。”廖聪看着店长的丑脸就一脸嫌弃，他不明白这样长相的怎么能成店长呢？这不是把顾客往外赶嘛！

店长依旧不自觉地挤着廖聪：“她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还是我给您推荐吧，要不您看看这一款？”

“你离我远点。”廖聪的嫌弃已经摆在脸上，那副表情让店长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

就在这时，肥头大耳的男人突然站在店门口大声叫嚣：“就是这小子，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