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他们谁值班？”田雯雯夹着烟走到收银台前，白晓燕眉头微皱，却不敢说什么，只是顺势带上棉口罩，她咽炎刚好，闻不了烟味。

苏糖抱着水杯没放，舒服地窝在收银台里的沙发座椅里：“刘哥和小虎哥他们三个。”

网吧三个收银三班倒，网管也随着一起倒班，刚刚苏糖分班，程亮选了和白晓燕一起的班，高飞翔和他一起，苏糖也颇为照顾几个人，把刘虎军和罗卫国排在自己班，田雯雯跟剩下的三个网管一个班。

田雯雯看了一眼排班表，指了指廖聪：“那小子哪个班？”

“凤姐交代过了，我哥是白班，每天早晨七点到下午五点。”苏糖蹭一下坐直，忐忑地对田雯雯道：“雯雯姐，你好像对我哥有意见……”

“没错，一看就讨厌，流里流气的！”田雯雯连掩饰都不屑了。

苏糖：“……”她哥不比张晓虎他们几个正经？

下午人就更多了，高飞翔几个一直都没机会玩电脑，只能眼巴巴看着，也不知道哪个网管拿出一副扑克，几个人凑了过去。

田雯雯在收银台，廖聪秉着敬而远之的原则，一直在沙发最远的地方坐着，继续和苏糖说着一些弹吉他的技巧，一个教一个学，两人竟是一点也不被吵闹的环境打扰。

廖聪总觉得田雯雯的视线时不时就在自己身上打量，他也不在乎，不管她是谁，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天一擦黑，廖聪几个把饭取回来，白晓燕吃完就穿戴好回去了，程亮殷勤地要送她，这半天工夫，他一直围着人家打转，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第一天来都不用值夜班，各自回家，高飞翔和程亮准备通宵，明早接班，廖聪跟高飞翔、程亮打了个招呼，朝着味香园走去。

李美凤没在，许香芹热情地招呼了廖聪，明显是李美凤打过招呼了。

廖聪有些受宠若惊：“嫂子，我是来干活的，有什么活尽管吩咐，你看我先干点什么？”

许香芹笑眯眯地道：“不急，我先带你转转熟悉一下，跟大家熟悉一下。”

“得嘞！”廖聪点点头，跟在许香芹身后。

味香园的后厨里除了李红旗之外，还有一个姓朱的大厨和几个帮厨，一楼是七八张桌子，有大有小，最小的也是四人桌，二楼的面积只有一楼的一半，另一半是网吧，四个包厢空间都挺大的，其中两个还是放了两个圆桌的大包厢，分别以梅香、兰香、竹香、菊香命名，廉市这么小的地方，这样已经算是规模不小的饭店了。

许香芹笑呵呵地拉着廖聪给众人介绍，然后带他换上味香园的制服。

“小伙子穿这身衣服真精神！”许香芹不是恭维，廖聪是标准的衣服架子，人也没有这年纪的浮躁，许香芹眼珠一转：“正好咱饭店的一个服务员请了几天假，你先做她的工作，就是记一下每一桌都点了什么菜，帮着上上菜，收拾桌子什么的。”

廖聪很干脆的答应着：“行。”

许香芹微笑着：“这两天可把我忙坏了，还好美凤这丫头有心，白天能帮我收个钱什么的，要不然我一个人可转不开，那就先这样，你有不懂的就问我。”

“好的嫂子。”廖聪做酒吧驻唱前也做过很多其他工作，餐厅服务员算是他辍学以后的第一份工作，这工作怎么干他不陌生。

新的顾客落座，廖聪很有眼色地递上菜单，通过刚刚跟李红旗的沟通推着店里的特色菜，主打菜，传菜单、上菜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慌乱。

许香芹满意地看着廖聪，小姑子说塞过来一个人的时候，许香芹还埋怨她不先让自己过目，直到听说是卫家姑娘的男朋友，这才没多说，现在看到廖聪的熟练劲，更是捡到宝一样乐呵着。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忙碌了一天，又接近年关，应酬也多，味香园生意比平时好太多了，一楼八个饭桌和二楼四个包间都坐满了，可把许香芹高兴坏了。

后厨里两个大厨忙得热火朝天，几个帮厨也不断喊着传菜，廖聪这小跑堂被使唤得滴溜溜地转，楼上楼下跑着。

许香芹刚送完一桌客人，卫娉婷就蹦跳着跑过来喊着：“香芹嫂子！”

“哎，婷婷，你咋也过来了？吃饭了吗？”

“吃过了。”卫娉婷说着话，视线已经转到廖聪身上，两人对视一笑，卫娉婷扭头对许香芹道，“嫂子，还有衣服吗？我也帮忙。”

“使不得，使不得。”许香芹赶忙拦着，“怎么能让你做这些，听嫂子的，这里人多手杂的，你在这老老实实歇着，我给你打开电视你看电视去吧。”

“哎呀，嫂子别把我当外人啊，快给我一套衣服。”

“你这丫头。”许香芹拗不过她，找了一件给她，早听小姑子说卫家闺女变化很大，如今眼见为实了，以前她对谁都不冷不热的，让人亲近不起来，现在倒是更像个十七八的小姑娘的性子了。

卫娉婷穿着和廖聪一模一样的衣服，笑嘻嘻地跟在他身边：“我帮你一起。”

“好。”廖聪嘴里答应着，也只是把菜单递给她，“你写字好，就负责记好每一桌都点了什么就好。”

“知道啦。”

卫娉婷这样的颜值当服务员可真是罕见，好几桌老顾客喊声对许香芹问道：“老板娘，新换的服务员啊，真漂亮啊！”

许香芹高声回应着：“哪啊，这是我妹妹，学校放假没事来帮忙的。”

“妹妹？你妹妹不是凤嘛，是娘家那边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嗨，你看她这样子哪像个服务员，明星都比不上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