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咋咋呼呼的李美凤，面无表情亲自来接女儿的卫天阳就更可怖了，尽管他一句话都没对廖聪说，可廖聪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目光很吓人，与之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旅客朋友们请注意，开往杭市的……”

“检票了，你快进去吧。”卫娉婷站在父亲身边，轻轻推了推廖聪。

廖聪欲言又止，愣了一下，默默地转身。

卫娉婷心痛地哭着嘱咐道：“袋子里有感冒药，你记得吃！”

廖聪浑身颤了几颤，却不敢回头。

愣愣地跟在队伍后面排队，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电话响起的一瞬间，廖聪急忙接了起来：“喂，娉婷！”

“哼！”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梁书琪的声音：“廖聪你个大混蛋！灵芝已经哭了两个小时了，你居然连个电话都不打，就周玉双可怜，别人就都是可有可无的是吧？！”

廖聪踉跄了一下：“书琪姐，你把电话给灵芝。”

“求你！”

梁书琪尤未解气：“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我告诉你廖聪，今天你敢走，你跟灵芝就彻底完了，你想清楚，别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男人！”

背后的乘客和面前的检票员都已经开始催促廖聪，梁书琪依旧喋喋不休：“实话告诉你，今天灵芝帮你买票的时候我也买了两张去安京的票，我要带灵芝走，你今天要是走了，我一定能让你找不到灵芝，不信你就试试，你个混蛋王八蛋，灵芝去年因为郑凯旋荒废了一年，刚刚因为你她又说不考研了，你才十八，她都二十五了，再耽误下去……”

廖聪看着手里的车票，又看着袋子里的面包和感冒药，耳中检票员越来越虚幻的催促声和梁书琪的责骂声混杂在一起，脑海中周玉双、陈灵芝、卫娉婷三人哭泣的样子就像是近在眼前一般……

“哼！”梁书琪骂够了，重重挂掉电话，扳着陈灵芝的肩头：“我已经骂过他了，不过我可跟你说，他要是真走了，你以后不许再联系他了，就当从没认识过他就行了，姐帮你在安京找个更好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说话啊，哭了这么久，眼泪都快哭光了！”梁书琪用力晃着陈灵芝：“早就跟你说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必要为这么个王八蛋伤心欲绝的！”

“晚饭也没吃，想吃什么？姐给你买去！”梁书琪趴在陈灵芝旁边，怒其不争地吼着：“你说句话行不行？”

陈灵芝的视线从天花板挪到梁书琪的脸上，一字一字强调着：“我才二十四！”

“诶？”梁书琪愣了一下，直到反应过来陈灵芝说了什么顿时气疯了：“滚你的蛋，老娘给你出气呢，你还气我！你脑子里天天瞎琢磨什么呢？怪不得人家不把你当回事，他都要去会小情人了，你就光知道在这哭，以后啊被人家卖了还得帮着数钱呢，啥也不是！”

“书琪，谢谢你！”

“滚蛋，我生气了！”梁书琪板着脸，就没见过这样心大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那一岁半岁的，老娘还永远十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