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折腾了半宿的顾冬来很郁闷。
他不过是想趁着天黑到晚饭前的这段时间在河里捞点鱼虾给程家送去。
谁知道鱼虾没捞着,却捞着个人。
而且还是个女人。
他不清楚这女人到底是不小心落的水,还是自杀投的河。
反正他见人飘在河面上就把人捞了起来。
捞起来以后实在没办法,他只能用在县城学过的那套人工呼吸法救人。
最后人倒是救过来了,可一醒来她就喊肚子疼。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按压她腹部时太过用力,把人给伤着了,只好将人背到了百川大队的卫生室。
本以为这事就完了,可谁想到这女人死都不去卫生室,非要去镇上的卫生院。
他只好背着人一路小跑到了镇上。
现在他浑身的衣裳都湿哒哒地黏在身上,不仅如此,那女人下身流的血还弄脏了他的后背。
他不郁闷谁郁闷?
卫生院的医生用异样的眼光来回打量着顾冬来及那个女人,冷着脸道:
“患者这是小产,需要做刮宫手术,你俩的结婚证出示一下。”
顾冬来如遭雷劈,连忙解释道:
“医生,我跟这人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都不认识她,我只是顺手把她从河里捞上来而已。”
他话音刚落,那女人就晕倒在了地上,医生和护士连忙将人扶到了病床上躺着。
医生也有些不耐烦。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现在的情况是患者必须做手术,否则她这宫内出血的情况就停不下来。”
顾冬来也想甩手不管,可他现在想甩也甩不掉啊。
“医生,能不能请你们先给她做手术,其他的事等以后再说,毕竟人命关天。”
医生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怪只怪男同志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女同志不知道自爱。
要是换作前几年管的严的时候,这就是男女作风有问题,是要拉去游街示众的。
医生皱着眉头道:
“行吧,手术可以先做,但结婚证你们必须尽快补上,否则我们会向有关部门反映。”
说着医生就扭开钢笔在处方笺上写上了日期问道:
“患者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岁数?”
顾冬来一脸懵圈,他是真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啊。
也不知床上晕倒的女人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她有气无力地回应:
“戴梦秋……虚岁十九……”
顾冬来看向这个叫戴梦秋的女人,眼里满是困惑,她都十九岁了,那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的?
医生递给顾冬来一个单子道:
“你先去缴费。”
顾冬来虽然很无语,却还是把钱垫付了,随后就等在了诊室门外。
听到屋里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顾冬来被吓得有阴影了都。
他不清楚这女人的丈夫是谁,反正要是他将来娶妻,绝不会让自己的媳妇儿遭这罪。
刚刮完宫的戴梦秋感觉自己就像是遭受了酷刑一般,整个人已经痛到虚脱。
原本就因为落水而湿漉漉的头发和衣裳,再次被冷汗浸湿。
顾冬来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的女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莫名生出一丝同情。
“女同志,你丈夫叫啥?我回百川大队把人给你叫来。”
顾冬来心想这姑娘总不能没结婚就怀孕吧?
戴梦秋眼神呆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并没有回答顾冬来的问话。
顾冬来都快被这女人搞得脾气暴躁了。
他这是走的什么霉运,怎么会摊上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