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火车上,吕采薇便做了决定,她要把程清一起带去小木屋,等百川大队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带他回到车上。
于是当程清被吕采薇扶着来到走廊,突然从铁道噪音的火车进入到静谧的小木屋时,他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听到了他娘的声音。
“采薇,你咋把阿清也带来了?”
程清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他得缓一缓。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虽然他看不见,可他还是很震惊。
“娘,我不放心把清哥独自留在火车上,这两天你就跟他待在这里,一会儿我出去多拿些食物回来。”
等吕采薇离开时,程清才缓过劲儿来,忙问程母道:
“娘,这是咋回事?我这是在哪?”
程母只好把吕采薇是田螺姑娘这事说了,并告诉他现在他们身处东北边境的边防连。
原本程清并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田螺姑娘,他以为媳妇儿认识什么贵人,那人能帮她搞到稀罕货。
可现在,由不得他不信了,同时他也开始担心,万一哪天媳妇儿真回到天上去了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成为分隔在天上地下的牛郎织女?
于是等吕采薇带着粮食回来时,程清就跟小媳妇儿一样对她黏糊上了,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还要随时牵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
吕采薇对程清突然而来的黏糊劲儿有些纳闷。
“清哥,你这是咋了?”
程清怕吓着她,就没有透露自己已经知道她是田螺姑娘的事。
“媳妇儿,你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吕采薇越听越迷糊。
“我离开你干嘛?再说我离开你去哪儿?”
程清还是忍不住,伸手指了指天上,吕采薇瞬间就明白了,原来程母和他都误会她是仙女了。
不过仙女就仙女吧,总比以为她是妖怪强。
“清哥你放心吧。”
吕采薇反握住他的手有些好笑,“咱们又不是牛郎织女,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一晚程清格外主动,就连两人回程家睡觉时,他都要求要抱着她睡。
两人都渐渐长了肉,于是窄小的床就显得有些挤,两人依偎在一起,身上的温度逐渐变得灼热,程清也终于做了他一直都不敢做的事。
他缓缓凑到媳妇儿脸颊边亲了她一口。
原本就心跳如鼓的吕采薇就更紧张了,感觉浑身都很僵硬。
见吕采薇没抗拒,程清就大着胆子翻起身来,两人窝在温暖的被子里呼吸相抵。
程清越凑越近,凭着感觉就要亲上吕采薇的嘴,谁知鼻子发痒的吕采薇却突然推开他侧身打了个喷嚏。
程清刚鼓起的勇气瞬间又缩了回去。
“媳妇儿你是不是着凉了?”
吕采薇揉着鼻子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等情况缓和后她又颇为懊恼,咋就那么破坏气氛呢,要是她不打喷嚏,今晚这事铁定成。
见程清起身去给她倒水,没有再继续的意思,吕采薇心痒得很,恨不得立马把他扑倒把事情办了。
但她又想了想,还是等下次吧,眼下徐向前他们还身陷囫囵,田学农生死未卜,她却贪图享乐,太不厚道。
卫生院里,田家人简直心急如焚。
田学农刚被送来的时候,医生说他失血过多要找人输血,可近亲不能输血,他们只好到处去找人求人。
等好不容易才找到人给学农输了血,医生做完手术怕他伤口感染,要隔离监护。
虽然这命暂时保住了,可伤口还得仔细养着,稍有不慎,那可就真没救了。
田家老大学工及老四学军恨不得立马就冲进公社将马伯明几个宰了,被杨翠芝及岑素芬拼命拦住。
“大伯、四叔,你们可别冲动!难道你们也想挨枪子儿吗?”
花婶子及田老汉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都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连平日里的精气神都没了。
“咱家这仇是肯定要报的,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