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尴尬，顾冬来忙岔开话题，询问关蓉蓉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事，就鼻子撞了一下有点痛。”

本来关蓉蓉说的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可顾冬来发现他竟然无法直视她说的那个“痛”字。

顾冬来默默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他感觉他好像真的有病，而且不知道是哪里病了，找不出原因。

关蓉蓉捂着自己的鼻子，脸上的红晕还没消下去，她察觉自己不对劲的同时也发现顾冬来也有些不对劲。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四周的环境有问题。

两人此时就站在楼梯拐角处的窗台旁，四周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他俩就这么呆愣愣的站着，相顾无言了片刻后，顾冬来才缓过劲来，又换了个话题。

“你还不打算回大队啊？总不能一直在这卫生院里待着吧？”

关蓉蓉正想嫌弃他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但她仔细想了想，他说的也没错，她是来下乡插队的，不是来做客更不是来度假的。

她始终要回归知青点参加劳动赚工分，虽说她也不差赚工分换来的那点口粮，就算她不赚工分，家里给她寄的钱寄的粮票就够养活她一个人，但思想作风问题肯定会被人拿出来诟病，因此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等再过两天吧，我要把自己养得再壮实一点，回去跟那贱人打架才不会输！”

说着关蓉蓉就摆出一副准备战斗的架势，眼神里也满是杀气腾腾，但顾冬来就是觉着好笑，他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噗嗤——对，对不住，我不是笑你，真的，我就是第一次听说有姑娘会想把自己养壮实。”

而且她那酷似斗鸡的神态和她文文静静的外形反差实在太大太违和，怎么看怎么喜感。

关蓉蓉瞪了他一眼。

“你嘲笑就嘲笑吧还不敢承认，狡辩个啥？还是不是个男人？”

顾冬来不想和她再争辩，免得又惹她生气，便摆手主动认输。

“好好好，我承认我承认总可以了吧？不过你真想回去继续和那个姓戴的纠缠下去？整天吵吵打打的，你不累吗？”

“那我能怎么办？我也想过平静日子，但那贱人总是挑衅我，我忍不了。”

原本关蓉蓉是想忍的，不是有句俗话叫“退一步风平浪静，忍一时海阔天空”吗？

可是还有一句话叫“得寸进尺”，她的忍让只会让那贱人以为她好欺负，然后变本加厉。

不知怎么，顾冬来突然头脑一热，对她道：

“要不你申请调去我们杨柳大队。”

关蓉蓉错愕极了，因为顾冬来的主动邀请，也因为他让她换了一种思路。

是啊，她干啥总想着在一个地方待着，树挪死人挪活，既然那贱人不肯放过她，那她就放过她自己。

不过这样显得她有点怂啊，就像是灰溜溜逃走一样。

“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关蓉蓉没有立即答应，让顾冬来有片刻失落，但很快他又整理好了情绪，他失落啥呢，人家姑娘就算不去杨柳大队，想必也有别的好去处。

毕竟人家可是沪市来的知青，听说家里都是工人条件也不错，肯定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当晚吕采薇从现代回到家的时候，程母也正好从外面回来。

十二月的天，虽然没下雨也没下雪，可冷风刮得人脸像刀割一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