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你有啥异议尽管提出来。”
“你写的啥?!”
聂云祥的情绪愈发激动,还有些惶恐不安,怕程清把他给卖了,毕竟他的手印已经按了。
程清轻飘飘的回了一句:“自己不会看?没异议那就是同意了。”
聂云祥简直要被他气死。
“我不识字!你别诓我!”
“哦。”程清尾音上扬,“不识字那正好,省了你签字。”
聂云祥悔不当初,他要是好好上学,像他弟一样多读两年书,也就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任由人摆布。
吕红卫在一旁简直笑岔气,程清却将协议收了起来,一本正经地俯视着聂云祥。
“这是离婚协议,以后你和我大姐就不再是一家人了。”
“你放屁!”
聂云祥犹如困兽一般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又因为脚被绑着,重心不稳又摔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跟那吃里扒外的贱人离婚!她生是聂家人死是聂家鬼!这辈子都得在我们聂家当牛做马!”
听到这话,吕红卫实在没忍住,狠狠地踢了聂云祥一脚,怒骂道:
“我姐姓吕不姓聂!她就是嫁出去了也是我们吕家人!还想让我姐给你们当牛做马一辈子,你们聂家也配?我呸!”
程清却是冷冷俯视着聂云祥。
“就问你一句,你是选离婚,还是选坐牢?”
说着,程清蹲下身目光阴冷地直视着他:
“又或者,你想让你们聂家从此鸡犬不宁?”
聂云祥不是没跟人打过交道,他看谁不顺眼,高低要跟人骂两句或打一架,可程清却让他莫名感到胆寒。
他从未见过外表长得如此斯文,却能一招就把他放倒的人,仿佛大有来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程清站起身来没理会他,自顾自的接着说:
“文龙文凤我们会一并带走,孩子已经大了,想跟谁是他们的自由,你要有本事,就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跟着你过。”
一旁被吕红卫在嘴里塞了脏抹布的聂老太差点呕死,嘴里一通不干不净地乱骂,最终也只能听到“呜呜”的闷哼声。
就这么的,等到文龙文凤回来的时候,还来不及问爹和奶是咋回事,就被他们的娘拉着走出了门。
“娘,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吕采萍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安抚他们道:
“别怕,娘带你们去你们四姨家,等过两天再带你们去县城。”
文龙文凤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露担忧。
“可是娘,我们还要上学。”
“不用担心,娘会给你们转学到县城去。”
吕采萍听人说过,农村的孩子去城里可以借读。
文龙文凤的东西不多,就连穿小的衣服都被聂老太拿去给了小儿子,吕采萍的东西就更少。
于是回去时和来时一样,只是多了两个娃,一前一后的坐在程清的车上。
等聂家聂丰年来找他娘,发现异常,给他娘和他哥解绑时,程清几个早就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