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的情况，比吕采薇预想的还要糟糕。

“那你们身上还有钱吗？”

红花点了点头：“有，我挑大粪，卖废品赚了一点，我们母女仨省吃俭用，还能应付。”

为了体面一点，红花来之前还特意花了两毛钱去澡堂子洗了个澡。

吕采薇默默叹了口气，怪不得她闻到红花身上有股味道，怕是连肥皂香皂都没钱买。

程母心里担心着桥洞下的两个孩子，便对吕采薇道：

“要不先把孩子们接来吧，进屋里暖一暖。”

吕采薇正要起身，红花慌了。

“这，这不好，你们还没有决定用不用我，我怎么能麻烦你们呢。”

要不怎么说老实人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老实。

“红花姨，在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用你了。”

听到吕采薇这话，程母也就没顾虑了。

“你放心，家里房间多着呢，根本就住不完，先把两个孩子接来，洗个澡换身衣裳，好好暖一暖。”

红花瞬间就泪湿了眼眶，她来京市的这些日子，也遇到了不少好人，有人给她们母女吃的穿的，有人给她们厚纸板，还有人给她介绍工作指出路。

现在面对吕采薇和程母，她总算是有了归属感。

这回程母跟着两人一块去接人，到了桥洞底下，只见一大一小两个小女孩躲在纸板后面，抱在一起取暖。

见到红花两人立刻站了起来。

“娘！”

女孩们扑进红花怀里，又抬头看向陌生的吕采薇和程母。

“咱们赶快收拾东西，娘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女孩们立马乖巧地收拾起地上的杂物，好在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包袱。

本来她们还想带上纸板，吕采薇制止了她们。

“你们以后不用再睡纸板了，这些留给以后躲到这里的人吧。”

等到了程家，小女孩们惊奇地睁大了双眼，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程母去打已经烧好的热水，让女孩们洗澡，吕采薇则是带着红花去家附近的供销社买衣服。

原来的衣服也不是不能穿，就是太破旧，既然母女仨人都要在家里住，还是应该穿得好一点。

红花本来想婉拒好意，听到吕采薇说买衣服的钱从她的工资里预支，她才松了口气，却又有点心疼钱。

等捯饬好了母女三人，程清也放学回来了。

他之前就知道家里要请保姆，所以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是小女孩们望着他的脸都移不开眼。

吕采薇就对程清介绍了一下：

“这是红花姨，还有敏兰敏慧。”

老大吴敏兰七岁，老二吴敏慧四岁，都还没上学。

程清伸手摸了摸两个怯生生望着他的小姑娘的头，就像是对待他的小妹佳妮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