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跟姑姑的情况，姑姑讨厌我爸我妈，也讨厌我，我哪敢上胡家去。”

叶淮自那次在医院同老爷子解开心结后，还怪想念他老人家的。

“要不你把老爷子接来家里住几天？”

听到叶淮这提议，程清觉着也不是不行，反正家里多得是空房间。

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认祖归宗，这老爷子来了，不住在叶淮那里反而住在他这里，旁人见了恐生疑虑。

“再等等吧，现在还不合适。”

说着他劝叶淮道：“你姑姑现在要忙着做生意，不一定每天都在家，等找个时间我陪你一起去，给你放风。”

叶淮想了想，这样也好，遂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莫名问了一句：

“我记得你是从百川大队来的？”

程清一愣，有些不明白：“是啊，怎么了？”

“那你认不认识姚康奇？”

见叶淮突然提起姚康奇，程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认识，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叶淮这才解释道：

“前两天我们上课的时候，老师跟我们说天才很容易变成疯子，还给我们举了个例子，他说起了姚康奇，说他下乡改造以后就疯了，被人从百川大队接回京，安置在了精神病院，他希望我们引以为鉴，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叶淮是听说过姚康奇的，再加上百川大队他也熟悉，就记下了。

程清震惊万分，他根本就不知道姚康奇回京还被安置进精神病院这事。

他猛地按住叶淮的肩膀：“那你们老师有没有说他在哪家精神病院？”

从叶淮家出来，程清径直跑去巷口的电话亭给百川大队打了一通电话，转接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喂？哪位？”

听到徐向前熟悉的声音，程清竟然有些恍惚。

“叔，是我，程清，我想问一下姚康奇是不是已经回京了？”

徐向前也有些吃惊，完全没想到程清会给他打电话。

“对对，他两个月前就被人接走了，我本来是想联系你的，可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又想着你也在京市，怎么了？你没见到他吗？”

程清有些无语，却也能理解徐向前，大概他想象不到京市有多大，不是像乡下那样，大街上的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没事了，我就是想跟你确认一下。”

听到他这么说，徐向前这才放心一些，又关心地追问了一下程清和吕采薇的现状。

“我们都挺好的，采薇她生了双胎，都是小子。”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走了以后，我怪想念你们的，等有空，你们记得回来看看，现在村里通电了，养殖社也扩建了，对了，县里正讨论要给村里建一所学校。”

徐向前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语气逐渐变得激昂起来，这要是在从前，他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放心吧叔，长山村是我们的根，我们有空会回去的，你要是得闲，就带着小安到京市来，看看升国旗，看看天安门，爬一爬长城。”

光是听程清说起来，徐向前就满心向往。

“好好，等我让大队的队员们都富起来，我就带着小安去。”

等挂了电话，程清就按照叶淮说的地址，直接前往了精神病院探望姚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