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姚康奇康复得很快，最主要是精神状态好了太多。

拆掉导流管以后，他已经开始自主进食，不过他手脚肌无力，还需要程母耐心地给他喂一些有营养的流质食物。

见他嘴角溢出一些食物残渣，程母用帕子为他擦干净。

“谢谢——”

听到姚康奇用沙哑的声音对自己道谢，程母脸一红。

“不用谢我，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今后继续为国家做贡献，造福人民，那我就算是有功之臣。”

姚康奇点了点头，想起了程母给他描绘的未来，也是那样的未来，让他重新点燃了斗志，看到了希望。

如今姚康奇恢复了意识，程母就不方便再帮他擦洗身子，按摩四肢了，都是男护工在做。

而且看样子，讲故事也不需要了，她正打算把故事书带走，姚康奇却拦住了她。

“能不能麻烦你再接着给我讲故事，我想听下去。”

程母有些意外，他这都醒来了，其实可以自己看的。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

“好，你想听我就给你讲。”

程母坐了下来，把故事书翻到了她上一次讲的那一页。

不过念了没两句，又出现了她不认识的字。

见她要起身去找护士，姚康奇对她道：

“我看看。”

程母红了脸，略微有些尴尬地把故事书递到了他眼前。

“是‘献’字。”

程母点了点头，坐下后继续接着念。

一旁床位的病人家属李婶子打量着两人，嘴角挂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姚康奇醒来后，有不少人来探望他，不过为了不刺激到他，大家都没有追问过他和卫晓光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过了一个月，他情绪完全稳定后，胡建华才找了机会旁敲侧击。

“老姚，我瞧着今天太阳挺好，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

平时都是程母用轮椅推他出去，胡建华作为他的主治医生，通常都只是为他诊疗做检查。

姚康奇恢复了神志，自然明白胡建华大概是有什么话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对他说。

他点了点头，就被胡建华推着到了医院的花园，找了个静谧又四下空旷的地方。

等将轮椅停稳，胡建华就在姚康奇做起了扩胸运动，边做还边感慨：

“还是现在的日子好啊，我在西北的时候，太阳大风沙也大，又干旱，想洗个澡都难，过去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胡建华这话让姚康奇回想起了他在杨柳大队被人欺负的那些年，他情不自禁地握攥紧了拳头。

胡建华回头看了一眼，见他这状态，措词就就愈发谨慎了，就怕再刺激他发病。

“现在的日子好过了，想来今后也会越来越好，老姚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听到胡建华这话，想到程母描述的未来，姚康奇紧握的拳头才缓缓松开。

“我自然是想回到我原来的岗位，可是我现在——”

姚康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突然脑中闪过被人打断腿的画面，还有被电击的画面，那种痛苦仿佛再次体验，他的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