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胡旭阳听着他爸讲述着程清所经受的磨难,大为震撼。
以前他只听到爸妈和长辈们夸哥哥聪明孝顺有出息有前途,却从没听他们说过哥哥遭遇过这些。
如果是他,他估计早就自暴自弃,接受不了,就像他现在,仅仅因为受不了责备,就放弃了努力。
“现在,你还觉着自己条件不好,比不上你哥吗?”
胡旭阳摇了摇头,眼中已经湿润:“大哥他好可怜。”
“不能这样说。”
胡建华纠正他:
“难道你们还没有学《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篇文章吗?其中有一名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你大哥他都经历过了。
你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经历,那便是你的福气,这样的苦,不是人人都能吃的,有的人,说不定还没走出来就已经崩溃了。”
胡旭阳重重点了点头:“爸爸,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和妈妈为我担心了。”
胡建华欣慰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他还是那句话,只要人本性不坏,随时都能幡然醒悟,回头是岸。
程清自然没想到自己太过忙碌,无暇顾及到弟弟,竟然让弟弟差点就误入歧途。
周日他再次去保密单位,这回不用他去找肖锦良,肖锦良主动来找了他。
“卫晓光的确有问题。”
有了张首长的批示,肖锦良便协助国家安全机关秘密办案,他的权力有限,自然接触不到那些高层档案,但大体情况他还是了解的。
“我们查了卫晓光的资料,发现他在1947年的时候曾失踪过半年,那时候他才十四岁,抗R刚结束又接着内战,兵荒马乱的,不过后来他自己找回来了。”
听到肖锦良这话,程清眉头微皱。
“你是说,他十四岁走失那年被国军策反了?”
肖锦良也不确定,毕竟没有实质证据,只是在查卫晓光资料的时候,有这么个疑点。
“还有别的可疑的地方吗?”
肖锦良摇了摇头:“目前能查到的就这些,他平时的行踪就跟你之前告诉我的一样,下班后就到处做好事搏美名,而且他人缘很好交友甚广,我们总不能一个个去查。”
程清眼眸一眯:
“这不正是奇怪的地方吗?咱们普通人,平时交好经常走动的人无非就几个,他这样岂不是故意遮掩他真正的交际圈。”
肖锦良也明白,可没法继续查啊,查卫晓光一个就已经够难了,总不能把所有高层都得罪了。
看出肖锦良的为难,程清脑筋一转:
“你们查过他妻儿了吗?”
金玲和卫聪自然是查过的,两人每天都两点一线,不是上班就是在家,平时外出访友也极少,查不出什么问题。
“他们一家要不是真没问题,就是格外小心,恐怕早就在提防着这一天。”
程清暗叹,卫晓光实在太狡猾,可若他不狡猾,又怎会蛰伏几十年都不露馅,没有本事在身也当不了间谍。
肖锦良和程清都陷入了沉默,倏然,程清抬起了头。
“姚康奇或许是突破口。”
卫晓光唯一冒进的地方,不就是特别“关照”姚康奇么。
肖锦良他们也找过姚康奇询问过情况,得知的也仅仅是他和卫晓光之间的过节,卫晓光的底细他知道的不多。
“你打算拿姚康奇当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