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煤气灶开始工作,高父对高母说:“老太婆,去房里拿点好香烟出来。”
高父是有好香烟的,去人家家里建房子时,东家是会派香烟的,有的时候,还会整包的派发。
散的,高父就抽掉了,整包的,都放在卧室五斗橱里呢。
高母答应一声去拿了,顾晓颖和高胜美凑到高父身边,三人开始嘀咕。
“我看见领导就害怕,话也不会说了,嫂子你真厉害!”盛美对着顾晓颖翘了翘大拇指。
顾晓颖笑道:“怕什么,我们又不偷又不抢的,现在是人家在求我们呢。我也没说什么呀,都是在讲道理啊。”又对两人说道:“我来唱红脸,爸爸你把好关,如果我哪句讲过头了,你就呵斥我好了,就说这种事你女人多嘴干什么,骂我两声也没事的。”
“那嫂子,你的尺寸是什么?”盛美又问。
“最少半价,最好是把零头去掉。”顾晓颖道。
什么事不争取一下,那是要遗憾一辈子的。
他们几个出去抽烟,也是商量去了,那就是有再商量的可能。
毕竟这次的拆迁,上面是希望打个快仗的,时间不等人啊。
这事别人不知道,顾晓颖可门清呢。
所以,我们不急,你们要急得话,那就退点步呗。
水还没有烧开,大叔叔进来了:“晓颖,你给我透个底,给个尺寸。”
“看你大叔叔的面子,把40元的零头给抹掉吧。”顾晓颖笑着说道。
“你个小丫头,心倒是不黑!”大叔叔哼了一声,又往外走去。
顾晓颖吐吐舌头:“爸,我们把瘫子伯伯背到客堂里去,来点哀兵策略。”顾晓颖想好了,如果不答应,就用瘫子伯伯恶心恶心这些人。
高父想了想,点点头:“行吧,让镇里领导看看我家的情况也行。”
说罢,真的走进瘫子伯伯房里把人背了出来。
等几人抽了一支烟,从外面走进来,就看见一个瘫痪的老者斜躺在椅子上。
瘫子伯伯已经瘫了好多年了,人当然是很瘦,尽管高家经常把他背到客堂、屋檐下,但常年不晒太阳,人看上去又瘦又苍白,实在看了让人心酸。
顾父又充当了介绍人的角色,跟各位领导介绍了瘫子伯伯:“当初也算是工伤,在交公粮回村的时候,和邻村的船发生碰撞,伤到了脊椎,二十岁不到就一直这个样子了。”
瘫子伯伯接话道:“幸亏妹子妹夫好,几个小辈也孝顺。否则,早去见阎王了。”
“那时候也不懂,伤了后,对方赔了点医药费,后来的费用全是自家负担的。前几年,村里、镇里每年过年过节来看看他,发点油、米之类的。感谢政府关心。”高母也凑上来讲了句。